她说话时，下巴微微扬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半点不见落魄的窘迫。
刘海中媳妇一听，赶紧摆手：“我们家哪有多余的粮？你要找吃的，去中院老易家问问，他们家肯定有！” 她才不想招惹这出了名的泼妇。
张翠花也不啰嗦，听了这话，拽着棒梗的胳膊就往中院走，脚步又快又急，嘴里还嘟囔着：“要是老易家敢不给，看老娘怎么闹！” 那架势，活像要去自家粮仓拿东西似的。
院里的妇女们看着她毫不客气的背影，纷纷压低声音议论起来。“这贾张氏一回来，咱院儿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可不是嘛，她那泼辣劲谁惹得起？”
“等着瞧吧，指不定要闹出多少事来！”
扫雪的动作慢了下来，众人眼里满是无奈，都知道这四合院的清静日子，怕是要被这贾张氏搅和了。
“哐当”一声，易中海家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灌了进来，贾张氏拽着棒梗，踩着满脚的泥雪径直往屋里闯，鞋上的雪水在地上踩出一串黑脚印。
正在灶台边收拾碗筷的一大妈吓了一跳，回头见两个浑身脏污的人影闯进来，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挥手呵斥：“出去！出去！你们是哪儿来的？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她以为是讨饭的乞丐误闯。
贾张氏压根没理会她的驱赶，拉着棒梗径直走到饭桌旁一屁股坐下，椅子被她压得“吱呀”响。她抹了把脸上的雪水，扯着嗓子嚷嚷：“什么乞丐？我是张翠花！有没有吃的？我跟棒梗两天没吃饭了，再不吃要饿死了！”
一大妈凑近了仔细一看，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正是贾张氏，旁边的孩子正是棒梗。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厌恶，她早就知道易中海和贾张氏之间那点不清不楚的事，只是自己没能给易中海生下一儿半女，理亏在先，平日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大妈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贾张氏立马炸了，“腾”地站起身，几步冲到灶台边，不等一大妈阻拦，一把掀开了锅盖。锅里还温着三个白面馒头，冒着淡淡的热气。她眼睛一亮伸出那双布满黑泥、指甲缝里还嵌着污垢的手，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嚼得“咔嚓”响，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不是有吗？还说没有！”
棒梗见此，也赶紧跑过去，抓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两人毫无顾忌地抢食，一大妈的手气得直发抖，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声音都带着颤：“张翠花！你太过分了！给我滚出去！”
贾张氏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抹了抹嘴，斜睨着一大妈满脸无赖：“少跟我来这套！反正我和我孙子都快活不下去了，他易中海想安安稳稳过日子？门儿都没有！他要是不管我们这院里谁也别想清净！”
一大妈被堵得说不出话，心里又气又无奈。她知道贾张氏的性子，撒泼打滚是常态，真闹起来丢人的还是易中海和这个家。她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贾张氏又拿起一个馒头塞给棒梗，却连上前阻拦的勇气都没有，只觉得一阵无力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