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晃悠在轧钢厂的路上，脑袋像灌了铅，脚步虚浮得厉害。李怀德刚说的话还在耳边炸响，叶振华要当副厂长了。许大茂觉得自己在厂里熬了这么多年，至今还是个放映员，每天扛着机器跑东跑西；叶振华凭什么一步登天？
“傻茂，看见柱爷也不喊一声？”何雨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许大茂却像没听见，眼神发直地往前挪，肩膀差点撞上路边的铁架子。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失魂落魄的背影，摸着下巴嘟囔了句：“这傻茂，难不成是真傻了？”
寒风卷着车间的噪音掠过，许大茂的脚步依旧没停，仿佛魂儿都被抽走了。
叶振华的墨绿色吉普车刚在轧钢厂办公楼前停稳，就见一个身影快步从楼里跑了出来。是杨厂长的秘书吴涛，他额角带着薄汗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叶振华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踏上水泥地，吴秘书就笑着迎上来：“叶副厂长，您可算到了！杨厂长特意吩咐，说您来了就请您到他办公室去坐坐。”
叶振华点点头，随手关上车门，跟着吴秘书往办公楼里走。推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他一眼就瞧见沙发上还坐着个人，保卫科的林科长。
林科长看见叶振华，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叶振华规规矩矩地敬了个礼，声音洪亮：“叶副厂长好！”
叶振华伸出手和林科长握了握，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位林科长是杨厂长的得力干将，不然不会特意候在这儿。杨厂长肯把分管保卫科的消息提前透给他，显然是打了招呼让林科长先认认新上司。
“以后保卫科全听您叶副厂长的调度绝无二话！”林科长握着手，语气说得恳切。
叶振华松开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林科长言重了，咱们都是厂里的人，凡事还是要听杨厂长的统一安排。”
这话正说到杨厂长心坎里，他坐在办公桌后哈哈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振华这话在理，咱们拧成一股绳才能把厂子搞好。”
正说着，吴秘书匆匆推门进来：“杨厂长，工业部的领导来了。”
杨厂长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振华，走，咱们下楼迎一迎。”
两人快步下楼，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见两辆黑色轿车下来两人，一个是工业部的李副部长，梳着整齐的背头手里拎着个公文包；另外一个是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