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妙仪站在白板面前梳理着和路贤有关的线索。
正写着,门铃响了。
苏妙仪下意识把白板上的东西全都擦了,然后去开了门。
秦承渊站在门口。
苏妙仪心里一惊:“厅长。”
秦承渊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很急,一着急,原本严肃的神色更加多了几分凌厉。
苏妙仪侧身:“您进。”
秦承渊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在家穿着半袖,胳膊上的纱布在外边露着。
秦承渊进了门,在玄关处换了鞋。
他在苏妙仪受伤那天就收到了消息。
但是他在外地开座谈会,回不来。
沈宴舟和他说人没事,但是他还是担心。
“没事,都好了。”苏妙仪说。
“我这两天在外地开会。”秦承渊说,“言峥说,伤了很多地方。”
“都是轻伤。”苏妙仪进了客厅,“您坐。”
“胳膊上的缝针了?”
“就这里缝了。”苏妙仪说,“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缝线的时候陆知深和医生沟通过,缝得很整齐,应该不会留疤。”
秦承渊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苏妙仪去倒了杯水:“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她不太确定他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感觉他忙完就来了这边。
“飞机上吃过了。”秦承渊说。
“您下飞机就过来啦?”
秦承渊点了下头。
“我没事了。”苏妙仪说,“现在再有人来杀我,分分钟打得他跪地求饶。”
秦承渊看着她。
苏妙仪露出了一个乖乖的笑容。
秦承渊凌厉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他时常在想,是不是当年也该阻止她上警校。
作为父亲,他全力托举,尊重她的任何选择,尽最大的努力成全她的任何一个决定。
可是也是因为作为父亲,总是会有私心。
在她失去消息的时候,在她不在了的时候,在她受伤遇险的时候,他会悔恨自己曾经做的每一个决定。
是不是也该强烈地反对她上警校。
是不是不该让她从小就学功夫。
是不是不该同意让她毕业后从事这一行。
是不是不该同意她去卧底。
可是他又总是在想,如果时间倒回去...他依然会尊重她的任何一个选择。
所有的不愿意都是基于他这个父亲的角度,而不是她想要的。
“你受伤当天我就收到了消息,我和宴舟问了你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告诉诗兰。”秦承渊说。
苏妙仪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