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去睡吧。”
几人转身往床边走。
元歌开了口:
“慢着。”
没人理会她。
“道歉。”
仍然没人回,马贝贝见陈晨爬上床,迅速伸手关了灯。
严梦躺在床上吼道:
“睡觉,妈的烦死。”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元歌看着躺在床上的严梦:
“你,道歉。“
严梦猛地坐起身:
“干嘛了,睡不睡了。”
“道歉。”
“去你马的,你想死是不?”
床边剧烈响动,严梦连鞋都没穿,下床去抓元歌的头发,门外宿管阿姨的声音响起:
“还睡不睡了?吵什么吵。“
严梦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站在元歌对面。
等外面没了声音,她伸手指着元歌:
“今天算你好运,先放了你,给我等着。滚。”
元歌看着上床睡觉的严梦,她清晰记得书桌里沈岩那本日记里的一段话:
【她们污蔑我偷了她们的钱,可我真的没有啊。我只要开口,她们就打我,用直尺打我嘴巴,见我流血,又打我背。我越挣扎,她们打的越狠。最后抢走了我身上仅有的30块钱,说是我对她们的补偿。今天才周一,这钱是我一周的生活费,我不知道我接下来怎么办?如果元元在就好了,她肯定能帮我。想你了,元元。】
元歌看完当天,心中并未起任何波澜。
可此刻,她似乎感受到了沈岩的无助。
明明自己没错,还在遭受陷害、排挤、刁难、辱骂。
姚小夕见元歌站在那里盯着严梦,一动不动,出声说道:
“站那里干嘛呢?睡不睡了。”
元歌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体,爬上床铺。
既然严梦说那针是她放的,那她让她尝尝被千万根针扎的滋味。
早上,又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
又是严梦,她做梦睡在一张铺满针的大床上,任凭她怎么翻滚都没用,被针扎的血肉模糊,仍然无法逃离。
姚小夕有些不耐烦的安慰着:
“怎么了?”
“没事,没事,做噩梦了。”
严梦抬头看着上铺的元歌,躲在头发后面的眼睛略显惊恐。
这人邪门了些。
......
周六中午下课,到了一个月休息一次的时间,元歌去医院看沈岩。
推开门,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口中还插着管子沈岩,有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涌进脑海里。
从她出事至今,快一个月的时间,领养她的爸妈一次没来过医院。
刚经过护士台,护士长提了一嘴:沈岩下个月的护理费要开始缴了,让元歌晚点去找医生开单子。
元歌站在床边看着瘦弱的沈岩,伸手抚上她枯瘦的手指,上面还留着伤痕,元歌知道,这样的伤在她身上还有很多。
元歌轻声低喃:
“你会好起来的。”
站了许久,转身出了病房。
循着记忆找到医生办公室,一个正伏案写字的医生背对着她。
“你好。”
听到声音,医生回头,看到是元歌,微不可查的惊讶后,放下手里的笔,转过身看着她:
“元同学,又见面了?”
“是你啊,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