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听话的抬头,柳氏见莹莹长的一副好皮囊,心中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往外窜:
“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怪不得老爷近几日连我的院子都不去,定时天天往你的院子去。”
“姐姐,奴家这几日身子不适,老爷心疼奴家才去看了几次,并无半分与姐姐争宠的意思。”
柳氏指着莹莹的鼻子厉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耀武扬威。来,给我掌嘴。”
不知是莹莹那句话惹怒了柳氏,一声令下后,身旁的两个小丫鬟齐齐走上前,在将人即将碰到莹莹时,元歌摊开手里的石子弹了出去,两个小丫鬟应声倒地。
柳氏见状更是火冒三丈,三两步上前,朝着莹莹推去。
“哎呀,咳咳咳。”
不巧,正推在莹莹的伤口上,眼看着血液渗透衣服流了出来,连柳氏都慌了。
元歌猛然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莹莹,朝着一旁看热闹的婆子喊道:
“快去叫府医来,小姐伤口又流血了。”
其中一婆子是清风院的洒扫婆子,听到声音,忙不迭的往府医住的小院跑去。顺道拐去书房,叫了她家老爷。
柳氏见莹莹这模样忍不住朝着她喊道:
“我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怎就流血了呢?莫不是在这里故意碰瓷于我?”
莹莹脸色惨白,疼的皱紧眉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柳氏见她不说话,脾气更大了些:
“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不成?”
见莹莹仍捂着心口,柳氏气的上前一把将莹莹从元歌怀中拉出来,正当她抬手时,听到高欢在身后的怒斥声:
“柳氏你不在房中养着,出来作甚?”
猛地转身,不知绊到了什么,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荷花池里栽。
拉着莹莹衣袖的手指并未松开,眼见莹莹要被一同拖入水中,高欢三两步上前,一把将要跌倒的莹莹拉起,紧紧的护在怀中。
柳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俩人,连去抓栏杆的动作都忘了,“噗通”一声掉进荷花池里。
一时间,周围乱作一团,丫鬟婆子一边冲进凉亭哭喊,一边连忙找来竹竿捞人。
柳氏怕水,在水里挣扎着,扑腾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捞起。二月的风仍旧刺骨,一阵风吹过,刺的她全身发疼。
易了容的小翠连忙上前搀扶,将不知名的药粉洒在她身上。只瞬间,柳氏晕倒在婆子的怀里。
得到高欢应允,婆子和丫鬟才将人抬回她自己的流光院。
莹莹在高欢怀中挣扎了两下:
“大人,大人,您快去瞧瞧姐姐,妾,妾身无事,咳咳咳……”
说完皱紧眉头,疼的她忍不住的喘息。
高欢见此,拧紧了眉头,一把将人抱起,快步去了清风院。
边走边叮嘱婆子:
“去,让府医去清风院。”
莹莹窝在高欢怀中,眉心仍旧微蹙,可身体并未感受到半分疼痛。
听说那柳姨娘不知在水下看到了什么,醒来后指着房内的挂画,大喊着有鬼。
高欢去看了两次,被她吵得头疼,便命人将她看好,别在跑出去,转身去了书房。
一整晚,流光院鬼哭狼嚎。
王氏站在小院中朝着流光院的方向,合紧双手拜了又拜,这才转身回了房。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柳氏便从流光院逃了出来,直直闯进王氏住的毓彩居,指着王氏大喊道:
“她来找你了,死去的李氏、梁氏、马氏、冯氏来找你了。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是你杀了她们,是你杀了她们,她们怀了孩子,是你杀了她们。”
王氏微眯着眼睛,让身边的婆子丫鬟将人捆了起来。
正要往她嘴中塞布条,高欢披着大氅走进来,听到他口中叫嚷着“她们怀了孩子,是你杀了她们。”
大呵一声:
“住手。”
王氏只觉得右眼皮直跳,连忙朝着高欢走去,没走两步便气喘吁吁:
“老爷,这柳氏大抵是疯了。”
王氏声音沉稳,隐隐透着威胁的意味。
高欢扭头看向柳氏,她眼中满是惊慌,连自己站在她面前,她都未看到。
高欢皱着眉头,扭头看向王氏:
“将人带去正厅,你也去。”
等人散去,元歌悄悄潜进毓彩居。
小翠那丫头说是王氏房中看到几尊古怪的佛像,不敢轻举妄动,便来告诉元歌。
昨日那出戏便是把王氏拉下水,找机会去她的院子仔细翻翻。
王氏与高欢是少年夫妻,如今已过十余年,无儿无女竟还是主母,可见手段了得。
王氏的小院相对朴素些,西屋东屋两座,南北两侧的连廊将东西屋连在一起。院中栽着一棵硕大的梧桐树,将小院盖了个严实。
西屋是王氏的起居室,正对着的东屋是她自己修葺的佛堂。不知是不是为她犯下的恶,忏悔。
闪身进了西屋,梳妆台上是放着三尊模样怪异的佛像。
元歌蹑手蹑脚上前,轻轻摸索着桌面,并未发现异常。
凑近了佛像看,轻轻抬手转动左侧第一尊,地上出现一道暗门。刚松开手,佛像自动归了位。
又扭动第二尊,那暗门竟向反方向移去,一时间元歌只觉得无数道灵力往身体里钻。难不成这暗室内藏着什么东西?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响,扭动第三尊,那暗门竟回归原位。
灵力也随暗门关闭,停了下来。
如此机关巧匠,在这世间很是罕见,莫非这便是王氏受宠多年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