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眉开眼笑的拎着猪大肠走了,猎户这才抬头看着元歌,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还有做生意的天赋。
扛着清洗好的猪肉往回走,又过来几个婶子叫喊道:
“哎,二丫家的,二丫家的。”
元歌和猎户回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婶子。
“你家这肉卖不?”
元歌和猎户对视一眼,元歌扭头看着婶子笑着点点头:
“卖,你来吧。”
野猪肉柴,炒了嫌老,炖汤会腥,但耐不住便宜,村里人买来也是让肚里多些油水。
不到一个时辰,卖掉半扇猪肉。
猎户收拾完猪肉,拎着钱袋子递给元歌:
“给你,拿着。”
元歌看着递过来的钱袋子,抬头看着猎户,看他不像在说笑,站起身看着他:
“李大哥,我不去镇上,用不到钱的。”
猎户仍旧伸着手:
“拿着,管钱。”
元歌这才意识到猎户给她钱是为何,兴许早前河边的几个婶子说她俩成了两口子,猎户这得了钱便都给了她。
元歌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好。”
伸手接过,在手里掂了掂有些分量,回了里屋,放在枕头下。
猎户看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回神。
后半晌,元歌把想引水的事告诉给猎户听,不多时便见他拿着竹刀去了村口那片大竹林。
晚间吃饭前,搭好了竹筒,见元歌新奇的围着竹筒看,猎户在一旁边洗手边说道:
“明日便有水。”
元歌弯着腰看的起劲,听猎户这么说,更开心了些,扭头看着他,笑着道谢:
“李大哥,多亏有你,多谢。”
猎户觉察脸上发烫,连忙转过身。
一晃便过了十多日,秋天的风更冷了些,刮的树叶子扑扑索索的往下掉。早起说话,吐出的气翻着白。
元歌在猎户家的这些时日,终于长了些肉。瘦弱的身体不似当初那么单薄,身上的伤也已痊愈,可仍旧觉得全身没力气。
本想跟着猎户上山找些药材,又怕猎户嫌弃她爬的慢,便也没了上山的心思。
猎户这些天又去了几次后山,獐子、野鸡带回来不少。
村里人馋的不行,成群结队的往山里钻,一天下来什么都没见着。
无奈又爬上半坡,去找猎户买野味。
元歌捏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眼中带着欣喜。
猎户走进里屋,看着元歌把铜板倒在床上,仔细的数着,又一个个装进钱袋子。
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脸上带上了笑,后又连忙转身,铺开被子,背对着元歌说道:
“明日带你去镇上。”
元歌放好钱袋子,抬头看着猎户的脊背:
“真的吗?”
“嗯,买布给你做衣裳。”
元歌看着猎户的衣裳,虽没啥补丁,但旧衣被洗的发白,想必也是许久没穿过新衣了。
“李大哥,你给自己买些,我这整日不出门,不用换新的。”
猎户回过头看着她:
“秋日天凉,做棉衣。”
元歌这才知晓他是想给自己做秋冬穿的衣物,便没再坚持一口应下:
“好,好。”
早起天不亮,元歌被猎户叫醒,坐起身揉搓着双眼下床穿鞋。
天凉,猎户找出一件半新的藏青色薄夹袄递给元歌:
“外面冷,穿上。”
元歌方才洗脸时,冷的她直打哆嗦,瘦弱的身体不堪一击,连着咳了好几下。
没犹豫,连忙接过,披在身上。
跟着猎户出门,他背上背着个背篓。外面的天灰蒙蒙一片。整个人还没彻底清醒,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猎户连忙上手抓住元歌的胳膊,这才将人扶好。
“小心些。”
猎户的语气如常,元歌连忙站稳,抽回手,仔细看着脚下,轻声应道:
“好。”
猎户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轻叹一声,背着背篓抬脚向前。
等到了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声。
元歌看着人潮涌动的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物品,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看。
猎户跟在她身后,看她对两边这好奇的样子,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向两侧,多是些女子用的头绳、发簪和胭脂。
看向元歌发间,只用了根摸的噌亮的树枝簪着,扭头看向一旁摊位上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