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慕小姐和陆太太想吃烤肉了,我便在前院安排了一场小型的篝火晚宴。”
“自作主张,喧哗吵杂。”
“是,少爷,那我这就下去让人给撤掉?”
“慢着。”薛敬辞蹙着眉看了他一眼,“开始了再撤掉,那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老管家的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肚脐的位置,如实地答,“那自然是扫兴的人。”
一看他的脸色拉的更长了,老管家半哄着道:“当然啦,我们少爷肯定不会做这么扫兴的事的,而且我觉得热闹一点也挺好,起码还有些烟火气不是?”
因为薛敬辞不喜吵杂,平时这里的佣人都很拘谨,整座房子都很萧条,如今能有这载歌载舞的场面,十分难得。
陆祈年拎着打包好的餐盒下车,路过的时候还插了一嘴,“费老,要不你跳槽来我这干吧?怎么吃个烧烤都搞得跟唐憎取经一样难的?”
“还真是承蒙陆二少的厚爱了。”
“是我感谢你的招待才是,我太太没少麻烦到你吧?”
费老是从小就保护薛敬辞的保镖,老了之后就在他的身边当起了管家,年轻时候也是薛家馆里的杠把子,身份地位自然也都不一样。
“有朋自远方来,你们都是少爷尊贵的客人,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只怕招呼不周啊。”
他笑着说:“令夫人貌美心善,你小子捡到宝了。”
陆祈年的心情还算不错,从口袋里掏了包雪茄给他,“孝敬你的。”
费老从容接过了,“来老货喔,多谢二少了。”
来佬货是指外国进口货物,一般老一辈的港城人都会这么说。
见陆二少已经走去前院了,看到自家的少爷还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费老摇了摇头说:“少爷,慕小姐也在前院,你不过去吗?”
“我去不去关慕小姐什么事?”
“不是,搞什么?前几天手底下那些人不都还在喊她大嫂吗?”
“我看你还把人带回这了,我还以为你的人生大事有戏了。”费老感到一阵无言,“我想想要等到你结婚,恐怕陆二少的孩子都会出街买豉油了。”
薛敬辞只觉得额头上有三道粗黑的横线出现,,冷着一张脸看了眼他手上的木盒子,“这么多话说,想过档就说。”
费老:“哇,少爷,我对你忠心一片,你别含血喷人啊。”
薛敬辞:“……..”
前院的凉亭处围着一排的佣人,草坪上还袅袅炊烟,偶尔还传来一阵歌声与欢笑呼吁声。
陆祈年绕过栈道走近,离远就看到佣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旁边还支起了烧烤炉。
烧烤架上的肉串在炽热的铁箅子上卷起金边,油星偶尔溅起,惊起炭火细微的噼啪,孜然香、烤茄子的蒜蓉香、玉米的焦甜香,所有香气都被晚风揉在一起,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方天地。
“来,念宝,看这里。”慕昭昭拿着相机对着前面站在芭蕉叶下的温念疯狂的咔嚓。
温念穿着一条鹅黄色的沙滩裙,裙摆上的扶桑花在热带的风里轻轻摇曳,几片巨大的芭蕉叶,绿的肆意而饱满,如同天然的翡翠穹顶。
她微微立身于绿叶下,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半身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裙摆上点缀的扶桑花也如同活了过来,另一侧隐没在清凉的叶影中,形成天然的分界线,透着一股慵懒与神秘。
“OK,别动,保持这个角度,现在这个光影绝了。”慕昭昭把镜头放大,对着脸部拍了肖像。
“好,有了,现在我们可以拍一些真的在度假的花絮了。”
“我的妈呀,可算拍完了,那个等一下再拍,我的腿上刚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我回去涂个药,待会儿再来拍。”
温念说找她帮忙就是为了几组度假风情的照片来攻破谣言。
慕昭昭的相机也拍没电了,“行,我也得换个电池,待会儿再接着给你拍。”
温念拧着裙摆往前走,在一众的黑皮肤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凉亭上清隽的身影,陆祈年优越的脸蛋,精致的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图层上。
她欣喜地走到他身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