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喝了太多酒,微醺让他有勇气孤注一掷说出这些话。
不顾某只剑修窝囊的性子,不要害怕她会不会生气不理他。
他就想说这些话。
小狐貍将糕点推过去,“我的母妃要我给你买的,黛黛,这是我的心意。”
桑黛的喉口跟梗着个什么东西一样,只觉得呼吸困难。
她茫然与宿玄对视。
小狐貍撑着下颌,眼泪顺着鼻梁落下,又溅在桌上。
“黛黛,那真的像我母妃会说的话,我下午在她的陵前一直在想,她会这么说吗,会跟我梦到的一样吗?”
可最终答案是——
会。
流楹太爱他,也会爱他所爱的人。
流楹很温柔,也绝对不会怨他。
流楹是他的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找一条正确的路,有一个并肩的人,一直走下去。
“我觉得啊,那是我母妃来托的梦,她担心我困在里面走不出来,她和你一样,都希望我不回头,一直向前走。”
小狐貍明明在笑,却一直在落泪:“所以我来了,母妃告诉我的办法,就是来见你,忘记所有事情,只来见你。”
他直起身子,又喝了一杯酒。
酒瓶搁置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宿玄看着桑黛,道:“黛黛,我喜欢你。”
桑黛的大脑一片空白。
放在大腿上的手攥紧,指甲用力嵌进掌心,掐出几个月牙印。
她没有听到宿玄的心声。
“宿玄……”
宿玄道:“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桑黛第一次面对这么直白又严肃的宿玄,他没有以轻松或开玩笑的语气去说,而是很认真又很严肃地在跟她说这些话。
两人坐得太近,他微微岔开的长腿挨着她的一侧,桑黛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灼烫的体温。
桑黛知道宿玄喜欢她,他在心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宿玄连命都可以给她,他的喜欢浓重到她几乎接不住。
桑黛对他是什么感情?
过去是死敌,在她的视角就是宿玄动不动来找她茬跟她打架,她一边敬佩这个死对头修为很高,一边又烦他总是来剑宗。
现在是搭档,是最信任的伙伴,她可以将性命交给他,但完完整整的心可以吗?
桑黛清楚知道,她对宿玄的感情远不及宿玄对她的。
她太保护自己了,所以不会轻易打开心房,也太迟钝了,所以不理解到底她的喜欢到了哪一步?
桑黛不忍心骗他:“宿玄,我……我没有你的喜欢多……”
小狐貍闷声轻笑,醉醺醺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样的我,你还是要喜欢吗?”
“黛黛。”小狐貍撑着下颌看她,眸中的情意柔软:“或许直到死,你也不会有我对你的喜欢多。”
他的喜欢,可以一次次打破自己的极限。
就像流楹告诉他的那样,拿出十二分、二十分的喜欢去对待她。
桑黛又道:“我其实很无趣。”
“不,黛黛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人。”宿玄认真道,“我见到她就会觉得开心,她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格外可爱。”
“在我身边会很危险。”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险阻。”
“我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我也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牵着你的手,到生命尽头。”
桑黛的心跳很快,也不知是因为有些冷了,还是她也被宿玄身上的酒意熏陶。
总之心跳如雷贯耳。
她与宿玄对视,几乎要溺毙在他的目光中。
小狐貍醉醺醺,说出的话直白又柔和:“黛黛,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啊。”
他真的很喜欢她。
桑黛闭上眼,忽然深吸了口气。
她拿起宿玄喝了一半的酒,在宿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脑给自己灌了下去。
酒水沿着下颌落下,桑黛皱着眉头喝完了一整瓶酒,她放下酒瓶,急促呼吸着,脸颊渐渐蔓延上红意。
她比宿玄的酒量还差,这下醉的人成了他们两个。
“黛黛……”
桑黛问:“流夫人最后跟你说的话是什么?”
宿玄一愣,下意识回:“喝一场酒,大醉一场,将这一切苦难都忘却,去做想做的事。”
桑黛点头:“好。”
忘记所有,只凭心意。
她反问:“宿玄,要亲亲吗?”
“……什么?”
桑黛没有再说一次。
她凑近,捧住小狐貍的脸亲了上去。
酒劲醇厚后知后觉,桑黛也觉得自己醉了。
晚风越吹,酒劲越大。
她闭上眼轻.咬小狐貍的唇瓣,他并未防守,剑修轻易便撬开了齿关。
柔软与柔软相贴,一面是冰凉,一面是滚烫,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隐忍与克制尽数崩塌。
剑修学着小狐貍之前教的,轻轻去吸.吮他的舌.尖,战.栗感唤回了宿玄的神智。
他反应过来,桑黛紧闭双眼亲着他。
她在亲他,桑黛在亲他。
宿玄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掐着她的腰身把人抱过来,剑修跨坐在他的怀里,修长的双腿分开在他的两侧。
他闭上眼,将主导权夺过来,辗转反侧轻.咬厮.磨,深入更深入。
酒香后味有些苦涩,彼此的唇齿间都是那股酒香,宿玄几乎是在咬她,想要嚼碎她吞入腹中,他们血混着血,骨肉相融,彼此再也不能分离,一切都属于对方。
酒瓶被风吹到在地彻底碎裂,剑修再不似过去的一味承受,而是主动回吻他,仰着头方便他亲吻。
小狐貍托着她的臀底,把她抱起来转战到大殿之中,她也主动抱紧他的身子,俯身与他亲吻。
桑黛被宿玄放在了窗边的软榻上,他的吻落在剑修的耳畔,听着剑修微弱的轻.喘,衔着她的耳根含下那颗靛蓝色的璎珞,这是他细心养出来的剑修。
吻渐渐往下,桑黛与他十指相扣闭眼随他,酒意也给了她勇气,她可以放下一切,去做最真实的自己。
不是天级灵根觉醒者,不是应衡的徒弟,不是微生家的孤女。
她只是桑黛,是对宿玄动了一些心意的桑黛。
剑修的外衫被解开,中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小狐貍沿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亲吻,留下一个个痕迹。
松垮的领口露出里面的一角小衣,包裹着女子的美好,他沿着细细的肩带轻吻,在解她的中衣系带之时擡起身子,停下来看衣衫凌乱的剑修。
桑黛睁开眼,清楚感受到他的欲念,他压抑了太多年的发情期,每每难受得想死。
他在询问她的意见。
桑黛闭上眼,抱住他的脖颈,点了点头:“嗯。”
她喝醉了,她是醉鬼,醉鬼是没有理智的。
小狐貍几乎是抖着手去解她的系带。
中衣散开后便是浅蓝色的小衣,露出一截莹白的腰身,纤细到他一手可以握住。
宿玄沿着她的脖颈开始往下亲,毛茸茸的狐貍尾巴显露出来垫在剑修的身子
小狐貍亲过肩头、锁骨、隐隐露出一点的柔软、到她的细腰上,在雪白的腰肢上落下一个个吻。
他还算有一点理智,没有去扒她的小衣和内裙,最过分之时也只是隔着小衣去亲她的柔软之处,桑黛却浑身都热了起来。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总之很晚了,时间过去太久,小狐貍终于顿住,拉过一旁的薄毯将剑修裹了进去。
他将人连人带毯子抱进怀里,鼻尖抵着她的肩头,呼吸烫到她难以承受。
“宿玄……”
小狐貍闷闷回应:“嗯,我在黛黛。”
桑黛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闭眼缓着呼吸:“你若是要做下去,我同意的,可以继续。”
小狐貍太难受了,她可以感受到,九尾狐族血热,血气方刚所以重欲,小狐貍成年后这一百年来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桑黛今夜难得醉了,没有理智,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他,等明天醒来,她还是那个温柔清冷的剑修。
可宿玄却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拒绝了她:“不可以。”
桑黛睁开眼,两人对视。
宿玄的额上是细密的汗,脸颊很红,微微上挑的眼尾洇红。
他擡手擦去桑黛的汗,再次道:“不可以。”
桑黛道:“你很难受。”
宿玄说:“嗯,很难受。”
“我允许你做下去。”
“我不愿意。”
“……为何?”
“黛黛,不应该。”
小狐貍抱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喜欢你,你想要,我的身子可以给你,只可以给你,但是黛黛,你不是这样的。”
宿玄的手轻轻摩挲她的侧脸,眸光温柔:“你对我的喜欢不足以支撑我们去做这件事,你的身子也不可以这么轻易给出去,你今夜醉了,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不能发生在时候,这会是我们一辈子的隔阂,日后你我都会后悔,没有给彼此一个完美的初次。”
桑黛呼吸发抖:“宿玄,我不会后悔的……”
“你会,你会的黛黛。”宿玄亲上她的唇,啄了啄,又道:“你扪心自问,方才我们做的那些事情,是因为你的愧疚,还是真心喜欢?”
“你真心喜欢我,主动愿意和我做这件事,我们现在就合籍去做,但你若是因为对我的愧疚,黛黛,我不愿意。”
桑黛的身子都在抖。
他真的太了解她了。
宿玄对桑黛越好,桑黛心里便越是堵得慌,那股子愧疚让她不断对宿玄心软,心疼,默许他与她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因为不想看到宿玄难受。
她对宿玄有喜欢,甚至有很多喜欢了,所以不嫌弃与他的唇齿交缠,也不讨厌他的亲近。
但那股喜欢远不足以支撑她与他做更亲密的事情,比如方才解开了她的中衣,她上身只着小衣,这些换做以前她很难答应,可现在她无法拒绝他,她看到他就会觉得心酸愧疚。
宿玄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哑着嗓音道:“我是只妖,我没有什么道德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承认自己对你的渴望,因此方才我卑劣地利用你对我的心软做了更深的一步,但是黛黛,我那点卑劣心只允许我做到这里了。”
“在你没有完全喜欢我,主动跟我做这件事之前,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桑黛闭上眼,草木香和清香缠绕在一起,让桑黛难以呼吸。
心里很酸很酸,她又像之前那样捂住眼睛,挡住自己的眼泪。
“宿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
她一点不懂,她有什么好的,打他伤他,他一个天级灵根觉醒、堂堂妖王、大乘妖修为何要追在她身后,若不是她可以听到他的心声,桑黛这辈子都不会对宿玄温柔以对。
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为什么为她做这么多?
为什么让她对他这么愧疚又心疼?
小狐貍将剑修从怀里扒出来,擦去她的眼泪。
“你是桑黛,我只会喜欢桑黛,仅此而已。”
或许就是命定的缘分,当年少女闯进地xue挥剑斩断那些灵线,将他从吃人的地方抱出来,一颗心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追随她,渴望她,为她的强大而欢呼,也更加渴望强大,这样便可以与她并肩。
他看着桑黛的脸,这张脸明明深入骨髓,但就是怎么都看不腻,他非常非常喜欢。
宿玄喜欢桑黛的一切。
小狐貍俯身去啄她的唇,道:“把心再打开一点点好不好,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桑黛微扬下颌,眼泪沿着眼角淌落。
“宿玄,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再等等我。”
“好。”宿玄亲上她的唇,贴着唇道:“黛黛,不要怕。”
无论前路是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桑黛攀上他的脖颈,启开红唇,闭眼回吻他。
在他亲上脖颈之时,她抱紧他的肩膀。
“我永远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