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祁返的吻比想象中要深要急, 盛枝郁下意识地搡了一下他的肩膀。
然后就听到他从喉骨深处溢出来的一丝轻笑。
徐徐慢慢,低沉性感,乌木沉香夹带的温沉呼吸沁在皮肤之间, 掀起了阵阵令人神经蜷缩的颤栗。
盛枝郁其实没有过和祁返以外的人接吻的经验。
他生前虽然不火,但也是个小演员, 一心以事业为主, 公司也勒令他不准谈恋爱。
被快穿局捕获以后, 盛枝郁就更没心思考虑这些事情,一心一意刷业绩。
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都是祁返。
第一次因为喝醉了, 细节模糊, 而第二次是因为知道这个人擅自揽责, 所以更多是听之任之的配合。
直到现在, 他才明确一个事实——这人吻技很好。
“白月光”为了维持圣洁感,在副本里一般会刻意回避和主角的接触,而渣攻的话……
“嘶……”
很轻的抽气声从跟前传来, 盛枝郁回过神,祁返已经退离出半掌的距离。
盛枝郁擡起雾湿朦胧的视线, 就看到祁返舌尖上的猩红。
出血了。
祁返抿了下唇, 含着笑意的眼像一湾清泊, 近距离地望着他。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你今晚好像真的不高兴。”
盛枝郁玻璃似的眸子里没有情绪波动,轻慢又懒散地挑他一眼:“是么?”
祁返修长微凉的指抚着他的颈侧, 一边感受着Alpha对同类的接受程度, 一边低声问:“是因为我吻你了, 还是因为……其他人?”
半晌的沉默后, 盛枝郁低低淡淡地笑了出声,纯黑色的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原来Alpha的不适, 还能被这么曲解。”
祁返眸色凉了两度,指肚轻轻地拨了一下他的耳垂,在看到盛枝郁明显的躲避后,复又吻了上来。
“谁知道呢。”
第二次被追着的缠吻结束,盛枝郁微喘着拉开距离,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懒洋洋的:“只是缓解易感期,需要这么多亲吻么?”
祁返垂首凝着他水光润泽的唇,眼底惊涛骇浪,面上却声色不露。
“不先亲你,难道要直接咬?”嗓音低哑得过分,性感至极,“对Oga可以这么粗暴,但对Alpha可不行。”
盛枝郁的眸色已经被眼下的情况染得迷雾蒙蒙,甚至是有些涣散。
祁返温凉的指尖再次触上他的脸,慢慢地解释:“你会接受不了的,得一步步来。”
同类互斥的反应随着两种信息素攀升的浓度而越发激烈,最后终于在祁返咬住他的喉结时达到临界点。
祁返听到他很轻地哼了一声。
猫叫似的颤音结束后,盛枝郁低头躲开了他的吻,宛如反扑般重新按住了祁返的肩膀。
刚刚被咬开还没愈合的侧颈伤口又被利齿重新碾了上去。
原身明明有不少给Oga临时标记的经验,但是到了祁返这里却统统失了效。
温吞柔和的乌木沉香,却在此刻让人有荆棘丛生的错觉,过于浓郁,让盛枝郁没办法辨清腺体的具体位置,只能依凭啃咬的本能去撒欢作恶。
……其实是有些压抑不住的。
Alpha基因里的肆虐因子在指导他去把刚刚受的一点点压制还回去。
等盛枝郁再次回神的时候,祁返的侧颈已经被抹上了大片浓丽的血色。
盛枝郁视线才慢慢聚焦,擡头的时候却对上祁返深邃的眸,他好像注视已久,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落网。
这种眼神太不纯良,那点微末的愧疚感骤然消失,盛枝郁甚至舔了舔唇上的血,眯着眼睛看他:“看我干什么,想叫疼?”
“不。”
言简意赅的回答。
盛枝郁刚想回话,就感觉自己后背到尾椎的那一截皮肤被轻轻地划了一下。
祁返的声音又沉又哑:“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咬得那么起劲,待会……你会不会喊疼。”
盛枝郁像是回味过来,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
“……你要咬回来哦?”
这语气,听着可爱,却和那句“床/伴”一样无情。
祁返低低地笑了,温凉的指尖慢慢沿着他的脊骨攀升,落到后颈处,意有所指地停顿下来:“不然你以为我和你之前那些,需要的时就招招手,咬完就扔到一边的Oga一样?”
这明明是原身做的事情,盛枝郁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殃及了,电流仿佛通过触碰蹿过了脊骨,他感觉有一片微小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
“可惜,我们要做任务,得守着安屿。”祁返拎小猫似地压着他后颈的一点皮肉,遗憾道,“你也没法去找其他Oga了。”
说得好像他就能去找除主角外的Oga一样。
盛枝郁懒得和他掰扯,轻慢懒散地开腔:“要咬就快点,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反正看祁返反应也不大,也许……被咬一口也没那么难受?
盛枝郁本是这么想的,直到男人潮热的掌心覆在他的腺体上,一阵刺麻的感觉瞬间透进了骨头之中。
Alpha之间的压制,除了源于信息素等级,年龄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
即便盛枝郁和祁返在血统上不相上下,但时间的差距足够让他乖乖俯首。
这个姿势总是是Oga也不会舒服,盛枝郁皱了皱眉:“……祁返!”
“嘘。”男人的声音贴着耳骨,危险而又带着致命的性感,“这一层虽然没有摄像机,但隔音效果很一般,待会如果有人来给你递信……会听见的。”
他给的理由恶劣又充足,盛枝郁忍耐着压低声量的时候,肩侧一痛。
利齿破开皮肉,陌生的信息素注入血液,他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花了一瞬,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抗拒。
……即便祁返并没有咬到他的后颈,仅仅只是肩侧也让他的后背渗了一层冷汗。
比想象中要难以承受。
祁返敛着视线,将盛枝郁的排斥收尽眼底。
Alpha生来就不是能够被标记的,刚刚盛枝郁在咬他的时候,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施/虐欲几乎要将理智吞噬覆灭,每一根神经都在逼迫他去制止这个冒犯的同类。
他表面上的满不在乎,不过是足够有自制力,足够能忍。
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忍耐的经验几乎为0,仅仅是咬住肩膀就足够让他溃不成兵。
又忍不了,又咬得凶。
祁返兀地笑了笑,慢慢松开了齿关。
盛枝郁白皙修长的侧颈上留下了一串漂亮齐整的齿印,犬齿穿透的四个血点像镶边的红蕊,跟祁返颈侧的一片狼藉比起来,要温和得太多。
信息素的侵入偃旗息鼓,盛枝郁勉强从恍惚中回神,视线聚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返深邃英俊的轮廓。
他好似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回过神,薄而色浅的唇压过盛枝郁颈边的软肉,气息很重,目色暗深,一副索求欲满溢,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最后像是终于妥协,轻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用舌尖舐过伤口新溢出的血液。
盛枝郁平躺在床上,颊边眼尾红得发艳。
也许是抑制剂发挥作用了,易感期带来的躁动不安已经被Alpha的信息素冲撞稀释,浑身上下只剩过电后的酥酥麻麻。
祁返抚着他的腰,等他一切反应都消弭之后,才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温水沁满浴缸之后,祁返回头,看着坐在洗手池上,目光凝着某处发呆的盛枝郁。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这么乖。”
盛枝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是你把我放在这里的?”
他现在可是光着脚,难道要这么踩在湿漉漉的浴室里吗?
“嗯,我的错。”祁返的手轻轻落到洗手池边,不动声色地环住了盛枝郁,“接送公主是我的职责,我不应该多问。”
盛枝郁的指尖拂过水面,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水温刚好,祁返将他放进去后,转身走出了浴室。
盛枝郁还没开始好奇他要做什么,就见他拎了个药箱回来。
和早上安屿借来的不同,祁返的药箱里更多是Alpha易感期时的专用药。
他沾了一块消毒纱布,蹲下身轻轻帮盛枝郁清理着伤口。
盛枝郁余光扫到他颈侧斑驳的红,又垂眼看着他被水浸湿的衣袖和裤脚,嘴唇轻抿了一下:“你等会儿就这么出去?”
祁返擦拭的指尖微顿,带着笑音反问:“你想我留下来?”
盛枝郁:“怎么可能。”
还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嗯,出去的时候如果碰到人,我就说我遇到水鬼了。”
祁返翻出两个贴近肤色的防水创可贴,将那四个小小的咬印遮盖:“说水鬼闹得特别凶,想索我的命。”
盛枝郁似笑非笑:“那你去说吧,看看人设崩不崩,系统罚不罚你。”
他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伤处,不知道祁返给他上了什么药,伤口凉凉的,一点痛感都没了。
他又扫了一眼浴缸边的人:“……那你走吧。”
祁返慢条斯理地把东西收进药箱里,颇为失落:“我还以为你会礼尚往来地帮我也处理一下呢。”
毕竟,他们也不是没有互帮互助的经历。
祁返本以为盛枝郁的回答会和刚刚一样干脆利落,不留情面,然而没想到的是泡在浴缸里的小少爷抿了下唇,重新挪回浴缸边缘。
那件半湿的浴袍在进浴室的时候就被祁返放在了门外,盛枝郁现在身上只有那件湿透的白T和牛仔裤。
沾湿的布料并不透,但贴在盛枝郁的身体上,若隐若现地勾出了轮廓。
……将将成熟的Alpha。
祁返喉结细微地滑动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盛枝郁擡起手,细白修长的指尖朝他勾了勾。
一双漂亮的狐貍眼偏偏被盛枝郁睁得圆圆的,浴缸里的水汽蒸上来,将他精致的眉眼氲得浓墨重彩。
就这张脸,纵使知道他要耍心机,祁返还是随了他的意低头。
盛枝郁不知道他的心思被看穿,只是觉得心机得逞,在男人的黑发上揉了一把。
因为要录节目,祁返的造型都是由团队精心准备的,每一根发丝都是为了凸显他的成熟和英俊。
眼下这么一乱,倒是脱离了矜贵清冷的影帝,重新有了三分熟悉的味道。
然后,两人对视,盛枝郁指尖绕着他一缕发,轻轻慢慢地问:“祁返,我让你当床/伴,你是不是生气了?”
祁返眉目温凉,情绪敛了三分:“那难道不是你因为讨厌我,所以故意膈应我?”
原来他知道啊。
直到祁返的头发变得凌乱而松散,盛枝郁松开手,随意地招招:“好了,回去吧。”
像看见合眼缘的大狗,心血来潮揉了一把,满足了之后又甩手走人。
祁返垂眼淡笑了一声。
即便已经领略过他翻脸不认帐的本事,但到现在还是会忍不住动情绪……薄情的对手。
从盛枝郁房间出来的时候,祁返随意地扫了一眼他房门口的信封。
一眼过去不太准确,但至少有两封信在里面。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
走廊的灯光是淡橘色,涉入男人的瞳孔里淀了两分暗意。
祁返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门的前一瞬,又一抹人影从走廊中走出。
身形高挑的男人目的明确,手里拿着淡蓝色的信封,在盛枝郁的房门站定。
他先是擡手,又仿佛意识到这个举动有些冒犯,收拢握拳至唇前轻轻地咳了一下,最后才将信放到信箱里。
祁返扫过那人的侧脸,眸光不动声色地暗下三度。
*
第二天录制的时候,《配对恋爱》官宣阵容上了热搜。
占了个“爆”字的自然是影帝祁返的嘉宾身份,路人是惊叹祁返这种咖位居然会屈尊上一档素人恋综,而粉丝则是欣慰他们家这位终于下凡了。
祁返出道至今没上过任何综艺,粉丝想见到他除了电影作品,就只能是附带的宣传和路透,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都快成壁了,吊得粉丝抓心挠肝。
别家都是上综艺了要被耳提面命不能懈怠,要拿作品说话,而祁返工作室地下的评论,清一色都是粉丝求他露个脸,随便什么综艺都行。
[好消息,祁老师接综艺了!坏消息,接的是恋综。]
[祁老师又不是偶像,他一个Alpha都27了,你们就让让他吧。]
[笑死,还真有人担心祁老师恋爱啊?这明显就是“给得太多了”,祁老师挑剔可是出了名的。]
[哈哈哈就是,祁老师可是被圈里众多Oga评为Alpha中的绝壁啊,上个节目就能找到心仪对象了?]
一早上的时间,但凡和祁返相关的词条热度都居高不下。
盛枝郁早上睡醒的时候扫了两眼,不甚在意。
要是官宣的时候不轰动,怎么对得起之后修罗场的腥风血雨?
【对不对得起修罗场不好说,但你一定对不起我。】
林蔚与幽怨的声音慢慢在耳边响起。
虽然盛枝郁以前也有动不动就屏蔽他的时候,但那一般都是短时间的屏蔽,不会像昨天那样,几乎和他断联一天一夜。
虽然林蔚与可以在终端系统查看盛枝郁的状态和任务进度,可是最重要的是……没人和他闲聊了!他要一个人在工位上尬坐!痛苦!
盛枝郁沉默半晌:[抱歉。]
林蔚与正打算一秀自己的宅心仁厚,宽宏大量,就听见盛枝郁慢悠悠道:[不过你先把后台的苦情片关一下,有点吵。]
林蔚与:……
你听我狡辩。
盛枝郁无声挽唇,走到行李箱边打算换一件能上镜的衣服,结果箱子一开,他就被一股浓郁的杀马特之气煞到了。
衣服是造型师帮忙收拾的,盛枝郁的口谕就两点:常穿的、能上镜的。
但原主是乐队主唱,最讲究的就是个性,风格,所以……常穿的衣服都很哥特风。
就那破破烂烂的条条还有各种锈黄色的金属,看着还以为哪里的流浪汉跑了出来。
而且不仅是服装夸张,造型师还贴心地把每一套衣服搭配的首饰分门别类地给他装好,以便他一穿穿一套。
【很好,把衣服穿上,你离千禧年的酷哥就差一顶彩虹爆炸头。】
“……”
用整整两分钟消化完原主的神奇品味后,盛枝郁挖了一件没那么夸张的黑色短袖,除了前面有个相当朋克的骷髅头外,其他都和普通短袖没有区别。
下楼的时候,盛枝郁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从收信箱里取出昨天晚上的信。
昨晚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拜托了工作人员帮他给安屿递了信。
每个人每天只有一次递信的机会,这是个揣测安屿好感度的机会。
盛枝郁昨天全程注意力都在安屿身上,其他几位嘉宾甚至连脸都没认全,估计是不会有人给他递信。
这么想着,盛枝郁却从自己的信箱里摸到了三封信——
主角安屿,许荼,还有一个毫无印象的名字……楚柏仟?
【楚柏仟?!】
【这不是万人迷主角的正牌CP攻吗?】
盛枝郁看着蓝色的信封沉默。
安屿会给他放信算是意料之中,而许荼……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为了讨好盛家,也一定会主动凑上来。
可是,楚柏仟?
盛枝郁凝着信封半晌,仍是记不起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交集。
更何况这种万人迷修罗场,不应该是安屿在不经意间做了什么,让楚柏仟产生“他好特别”的念头,然后主动凑近吗?
盛枝郁思索片刻,带着三封信下楼了。
走向餐桌的时候,盛枝郁第一眼先看到的是祁返。
然后就听到脑子里林蔚与意味深长地“哇哦”了一声。
原因无他,祁返脖子上带了一个纯黑色的颈环,大约三四厘米宽,缠在那截颈上。
视觉冲击非常强。
他刚下来时,就已经吸引了一片视线。
有嘉宾大着胆子调笑:“祁老师,易感期到了吗?”
祁返的咖位在这里,他的个人信息相当于明牌,Alpha的事情自然也是公开的。
气势清贵的Alpha温慢地笑了下,沉哑的嗓音淡淡道:“好像是。”
说完,餐桌上有几道视线交互,带着隐隐的跃跃欲试。
“祁老师不习惯用信息素隔离贴吗?”
Alpha和Oga的腺体都是十分重要的部位,各种护理产品也应运而生,常用的是隔离贴,薄薄一片就能护住那一小块皮肤。
祁返细长的指尖搭落在椅子的靠背上,轻轻地拉开,入座的姿势依旧清贵:“嗯,不太喜欢。”
有人又瞥了一眼他的颈间,颊边泛红:“颈环……我只见我爸那个年龄段的长辈戴过,而且都是Oga为多。”
颈环这类东西……最早是为Oga诞生的,象征着制约和束缚,同时也赋予了被支配的含义,强调着AO间的主从关系。
后来虽然不仅限于Oga,但也没有什么Alpha会佩戴,毕竟上位者都是傲慢的一方,戴这样的东西无异于表明自己愿意降低姿态屈从于配偶。
Alpha心甘情愿地让配偶牵锁。
……可是祁返戴了,还是这么坦荡而不加掩饰,反倒添了三分说不出的禁/欲/性/感。
“要不是祁老师也是来参加恋综的,我都以为他这是要公开向配偶示爱了。”
“开玩笑吧你,谁有那个本事让祁老师戴颈环,肯定是造型师搭配的吧。”
“要是有Alpha为我戴颈环,我能高兴死……”
距离祁返遥远的餐桌另一边,几个嘉宾的窃窃私语不偏不倚地传进了盛枝郁的耳边。
他淡淡地掀了一眼,连一旁的安屿都因为祁返的颈环而面红耳赤。
还真是杀招啊,祁返。
早点时间,餐桌上的嘉宾很快到齐,在餐点端上来的时候,导演组便让各位嘉宾公开自己的收信情况。
昨晚的信件决定了今天的约会分组情况,如果两人都收到对方的信,则自成一组。
如果没有收到目标嘉宾的回信,但收到其他嘉宾的信件,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和这位嘉宾一组。
余下嘉宾则不强求组队,可自由活动。
十位嘉宾里,收信最多的是盛枝郁,一共收到三封,因为他的信也送到安屿手里,所以默认分成一组。
兜兜转转,餐桌上剩下了四个人,祁返和楚柏仟赫然就在其中。
祁返长指握着玻璃杯,狭长的眼轻垂的时候扫过餐桌对面的盛枝郁,小少爷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把盘子里的荷包蛋划开小片喂进嘴里,看着心情不错。
一点也没有昨天被易感期影响后的狼狈。
“祁老师,昨天晚上您也收到信了。”工作人员在餐桌旁提醒道,“您对分组有什么想法吗?”
提示的声音不大,但盛枝郁还是听到了,他握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视线轻擡。
在落向祁返之前,他先看到坐在祁返右手边第二个位置的那位嘉宾,手先抖了一下。
看着好像很紧张。
然而片刻的沉默后,祁返只是平静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温淡柔和地偏头向那位嘉宾致歉。
“抱歉,今天我身体不适,想一个人在别墅里休息一下。”
他给的理由太过合理,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早餐时间结束,三组成功组队的嘉宾从节目组那分到了钥匙,可以自行选择目的地去游玩。
剩下的嘉宾可以在别墅区自行活动,祁返随手从书架里抽了本德文名著,便到泳池边的休息区坐下。
刚翻了没两页,另一道人影慢慢落到身侧。
来的人是楚柏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