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表示当日于京都外的辅城出战实在是情非得已:“兵役总是要服的,不服不行啊。”松平元康表示理解,又冲斑擡了擡下巴:“你是怎么回事?”
斑先是嫌恶的看了柱间一眼,微微朝他边上挪开一段距离后规规矩矩的自我介绍了一番。雷之国出身,然后又突然南下迁入火之国的忍族让老人非常感兴趣:“老朽记得你的这个姓氏,非常特殊,据说多出美人,我在火之国也常有耳闻。”
炸毛少年矜持的点头,眼角眉梢带着的都是对柱间的鄙视。他从怀里拿出一份卷轴递到松平元康身边的近侍手上,近侍转手呈给老人,上面赫然是从安土城到京都所有人畜可以通过的道路。柱间见松平元康脸色微平后赞叹的看向好友,急忙不平的开始表露出对松平氏的仰慕。他是个嘴巴有些损的家伙,哪怕是真心实意的说人好话,听上去也会自带笨拙蠢萌的气场。
松平元康心下微微点头,这两个家族可用,各有所长不说还自成天然对手,有矛盾有分歧才更好使用,若是铁板一块的话恐怕背后另有阴谋。鹤千代果然像江雪坊说的那样有大才!他又把信使召来,详细询问关于木下秀吉生死的推断,看完弥生发来的情报分析,老人激动的锤了一下肋息。
“好!木下秀吉必是死了,趁着这个机会,老朽这把老骨头说不得也该动一动,再不动,怕是就动不了了……”
他转头看向还在,老朽便给个机会,你们出发去京都找鹤千代,让他为我松平氏出兵讨伐木下氏找个理由。”然后大手一挥就把这两个人给撵了出去。
人到了京都,该怎么用就看鹤千代了。到现在,他也没看出这个少年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预见他绝对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角色。
……
弥生在京都看了一个月的热闹终于等回了骏府城的回信,一看送信之人是表哥和宇智波斑,他便意识到计划已经成功。当初水户去宇智波据点传了封信给远在清凉寺的两个少年,里面详细列出了一系列计划,其中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如何进入松平氏的视线并获得松平元康的初步信任。
已经执掌过密林之城的少年深知上位者心中在想些什么,松平元康有些急了,时间没有留给他更多的余地,他在害怕,害怕下一个收到死神邀请的就是自己,所以这是最容易得到机会和信任的时候。
“找借口啊……应该是一个既可以拖延,又可以随时开打的机会吧……”弥生转了转眼睛,很快就想到了最近京都人民热议的话题——新筑的铜钟。少年把铭文的内容扒拉出来左看右看,最后翻出了“元子安泰”、“君臣康乐”两句相邻的吉祥话。他起身敲了敲这份文稿,朝门外的侍从问道:“铜钟的祈福就位仪式是什么时候?”
得知具体时间正是后天午时后,他慢悠悠坐下提起毛笔开始斟酌着下笔写写画画。斑捅了捅柱间:“你弟弟又开始泛坏水了,你不管管?”后者摇了摇头:“弥生不是个会胡来的孩子。”
他是不胡来,他做什么你都不会觉得胡来,老子跟个什么似的被你这红毛弟弟使唤的团团转,腿都快跑断了有没有?这塑料花般的挚友之情!呸!
弥生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谏书——因为松平元康给了他一个纳言的官职好叫他出去办事,所以他是有资格写谏书上呈关白的。书中万分激动的表示“元子安泰”、“君臣康乐”这两句话是把松平元康的名字分开,并祈求木下氏能在少主的手里繁荣起来,是对松平家的诅咒。所以要求处份钟铭文的作者,并且要木下氏谢罪,归还松平氏原本的领地等等。
这不是鬼扯么?木下氏要是能答应才有鬼了!
他专等着祈福仪式开始之前把谏书投了上去,于是第二天木下氏刚刚遍请高僧主持了铜钟的安放仪式,后脚就收到了这么一封绝对不会让人心情愉快的东西。西丸夫人的房间里又新换了一批瓷器,抓捕松平氏使节的命令还没传出天守阁,就有役人前来急报,说是大街小巷传遍了这封谏书,恐怕松平元康也已经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