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投入了,果然就会把肚子打入冷宫。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资料,用靠枕压好,起身接过饭碗:“你出去吧,我来喂少爷。”
“少奶奶,太太叫少爷少吃点,她已经抓了药回来,要是吃多了,药就喝不下去了。”佣人很尽心地提醒道。
叶姗姗有数:“知道了,你去忙吧。”
锁上门,她回到床边,还是要督促这个男人多多吃饭。
邵育恭挑眉:“我还要喝药。”
“少废话,我还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吗?你肯定没有喝药,要不然你早死了。”叶姗姗又不是傻子,钟万山那里的药材既然能被人动手脚,就说明钟万山那里被二房三房的人渗透了。
既然这样,怎么可能只下一次砒霜呢?
他肯定早就怀疑药材不安全,一口都没喝过。
她的聪明才智,叫邵育恭很是欣赏。
他笑着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还废话什么?吃饭。”叶姗姗坐在床头,亲自喂他,不怕他不吃。
邵育恭有些难为情,秘密被她知道了,还装什么柔弱。
他接过饭碗,想要自己吃,却被叶姗姗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躺好了,你有病。”
邵育恭笑了,老婆好凶哦,好可爱。
既然老婆愿意把他当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花瓶养着,那他好好躺着就是。
张嘴吃饭,很快有人敲门。
叶姗姗端着碗筷,起身开门。
邱硕来了,严秀芬也跟着。
做婆婆的看到儿媳妇手里端着饭菜,而儿媳妇嘴唇上却半点不见油水,瞬间就心疼起来了,接过饭碗催促道:“姗姗啊,你还没吃饭吧,快吃快吃,我来喂他。”
可怜邵育恭,明明四肢健全,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决定买单。
他认命地张嘴,细嚼慢咽,好像稍微用点力就会随时死翘翘似的。
严秀芬喂了几口就受不了这种煎熬了,下楼去给他端药。
叶姗姗没说什么,能怎么办呢,再过阵子就好了。
三两口吃完早饭,她问邱硕:“铺面装修好了吗?哪天开业?”
“好了,明天。”明天可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叶姗姗好奇:“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叫御财坊。”邱硕坐下,对上叶姗姗嫌弃的表情,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土气的名字,可是咱们做的就是有钱人的买卖,有钱人不见得有文化,越土气越直白越好。”
叶姗姗翻了个白眼:“行,我说不过你,反正是你去守店。对了,他让给他改个名字。”
邱硕有些意外,改名字?邵枕海同意吗?
他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这些封建大家长是不会点头的。”
言外之意,可别惹恼了邵枕海,得不偿失。
叶姗姗笑笑:“不怕,他现在有求于我们,不会怎么样的。”
“也对,要不是他四个月后还有场大难,咱就不该放他走,一直留在这里多好。”那就是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想想就很爽。
邱硕遗憾的叹了口气。
叶姗姗却笑:“这不正好吗?要是咱们强留,反倒是惹他怨恨。”
“也对,到时候他肯定还会回来,多来几次,他发现一出去就倒霉,自己就会赖着不走了。”邱硕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日子,嘿,对于邵枕海来说,还是真是挺刺激的。
言归正传,他写了个名字给叶姗姗:“其实这事我考虑过了,你问问他喜不喜欢。”
叶姗姗接过纸条一看,立马算了算新名字的三才配置。
还挺不错的。
她把纸条递给邵育恭:“邵驰渊。你今年22周岁,是属大龙的吧?龙行潜渊,只待时机,一飞冲天。我觉得不错,你喜欢吗?”
“没问题,就这个吧。”邵育恭确认了一下驰渊是哪两个字,心说确实不错,光是字面意思就很有深意。
邱硕笑着起身:“这么一来,结合你的生辰八字,确实无懈可击了。你记得登报声明一下,就说是你的相师未婚妻帮你改的,改了之后能多活两年。”
邵育恭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么一来,结婚之前还得去改一下名字,再做结婚登记,以后就不用麻烦了。
正好严秀芬端着汤药进来,邱硕便把药碗递给了叶姗姗,他跟严秀芬去外面说。
出去的时候,还很贴心地把门关上,方便他们做手脚。
叶姗姗端着药,两人大眼瞪小眼,又齐齐敛目一笑。
三个聪明人联合起来欺骗婆婆一个人,哦,不对,还有汤医生和莫娜呢。
婆婆就算置身事外,也未必能察觉他们在演戏,更不用说她身在其中了。
叶姗姗有些内疚,放下药碗,抓起他修长的手指把玩:“还有多久?”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公,还要缠绵病榻多久。
这是完整的问题,她知道他懂。
“一年以上。”邵育恭没有办法,活命永远是第一位的。
一年的时间,一点点渗透,一点点替换,应该能清理干净二房三房的人手。
叶姗姗知道,一年是乐观的预估,但二房三房不是坐以待毙的傻子,他们肯定会反击的。
所以,两三年没准,四五年勉强,七八年也说不好。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码先让他慢慢好转一点,别动不动吓唬婆婆就行。
慈母之心珍贵异常,要给点喘息的机会才行。
叶姗姗再次端起药碗,没找到容器,只得问他:“倒哪儿?”
“这里。”邵育恭起身,床头的靠背是一整块活动的板子,可以拉开。
板子
每次“喝药”,都喝桶里去了。
夜里汤医生会帮他清理掉,留一白天,纯粹是为了余味绕梁。
叶姗姗哭笑不得,这个家伙,真是贼精贼精的!
居然把桶藏在了这里,这谁知道啊?
不过她也好奇:“换洗床单还有打扫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吗?”
“不会。”因为他如果要离开,会让汤医生提前收拾掉。
而他平时卧床不起,就算更换床单,他也在旁边等着,随时喘不上气,随时可能拥抱阎王,佣人吓都吓得半死,哪敢磨蹭,每次都是火速换完,溜之大吉。
叶姗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厚道的笑了。
可怜的佣人。
不过没关系,以后她来换。
叶姗姗把药倒了:“以后我来。”
“嗯,反正这也是你的床。”咱们的床。
婚期将近的男人害臊了,没好意思说出口。
叶姗姗听得懂,她把板子合上,起身的时候对上他那双勾人的狐貍眼。
忍不住嘀咕道:“后悔了,应该让你改名叫妲己。”
“看来我很有魅力。”热恋中的男人臭美地勾住未婚妻的腰肢。
淡淡的薄荷香味像一张看不见的网,让深陷其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叶姗姗这次没有抗拒,任由他索取了一个缠绵的吻。
还好婆婆体贴,推门进来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又静静地出去了,没有出声打扰。
老母亲内心宽慰,看来这小两口是真的看对眼了,太好了。
太好了!
她这一步险棋算是走对了,什么门当户对,都没有情投意合重要。
只要儿子喜欢,当妈的愿意成全他的一切要求。
包括名字。
严秀芬转身,去主卧跟邵枕海说一声。
邵枕海果然不同意,严秀芬直接算旧账。
从大儿子的死开始,桩桩件件,都在他的雷区跳跃。
邵枕海受不了了,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的姑奶奶,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只要你不怕麻烦,你去折腾吧!光那么多地契就够你跑断腿了!”
“我不管,只要儿子能活,我愿意!”严秀芬斗志昂扬,跑腿算什么,要她的心肝肺她都舍得!
邵枕海叹了口气。
算了,自己的安全重要,那个叶姗姗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会抓鬼,太厉害了,他惹不起。
而且这婆媳俩分外的投缘,进出都挽着胳膊,比亲母女都亲。
他还是别惹她们吧,回头弄个小鬼来折磨他他找谁诉苦去!
当天下午,严秀芬再次带着叶姗姗去了婚纱店。
这次换了一家,一切顺利,算上改版和定制,月底能好。
婆媳俩刚回来,便看到米琴被堵在门口,领着一个华人,耀武扬威的,说这是她请来合婚的马来相师。
很有名的!
身侧还跟着她的侄女儿。
叶姗姗笑了,呦,作死的又来了,正好,让她看看这个马来相师有多少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