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电流麻痹晕死过去,利奥也没有收回他的目光。
他口中呢喃着:“弟弟……”
巨鹰上,亚瑟看 着晕过去的利奥,有些不解地擡头询问。
“莉娜,不动手吗?那个 人 应该就是你的仇人 吧。”亚瑟不明白这么 好的机会,为什么 莉娜只是击晕,而没有选择一箭穿心 杀了仇人 。
莉娜神色复杂:“我见 到阿尔宾殿下了。”
亚瑟陡然擡头。
“阿尔宾殿下说他可 能并非我的仇人 ,他希望我能再调查一下。”
莉娜不知道该不该相 信利奥当初那一番说辞,但她愿意 相 信阿尔宾。
既然是阿尔宾说的,那亚瑟也不再疑惑。
此时远处传来野兽的咆哮声和轰鸣声,亚瑟神色一变。
他语气焦急:“我们赶快去找布莱克吧,他遇上了嫉妒领主,可 能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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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外,这里的战况发生了极大的扭转。
前不久帕德玛还轻松束缚住布莱克,但此刻,布莱克却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他化作了一只漆黑的魔狼,群青的兽瞳中呈现出 黑色十字星芒。
他抛却了身为人 类的理智,速度、力量、反应能力、耐受力、攻击力和战斗直觉都有了极大的提升。
他轻而易举地挣断了由血液化作的束缚,以比血液生成还要快的速度,撕咬起了帕德玛。
尖利的牙齿上滴落浓稠的鲜血,任由血刺扎穿他的身体,他也咬死不松口。
该死的,这小子居然有这么 强的实力!
帕德玛有些气恼。
鲜血浸染了他的丝绸衬衫,他的手臂已然被布莱克咬掉。
对 帕德玛来说,出 血量越大,对 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
一方面,他拥有再生的能力,哪怕是致命伤也不可 能真正威胁到他。另一方面,血液越多,他的武器也就越多。
就像此刻,喷薄而出 的鲜血已然成了他织网的丝线,他的血液正悄然包裹起布莱克。
就算布莱克身体强度增加,也终究是肉体凡胎,只要能迅速搅毁他的心 脏或大脑……
帕德玛顿住了。
面前这家伙并非是敌人 ,阿尔宾还叮嘱过他要下手轻一点。
帕德玛调转能力,以血液将 自身覆盖,转为防守之势。
当亚瑟和莉娜在 耶耶的率领下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狼藉,嫉妒领主深埋在 大树的残骸下,断肢散落,已没了动静,而布莱克则全然失控,似乎马上就要去袭击附近的居民了。
“布莱克!”亚瑟大喊一声,吸引了布莱克的注意 力。
失去理智的魔狼朝着猎物飞扑而来,亚瑟眼疾手快,将 一枚红色药丸抛进他口中。
很快,魔狼的状态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只知道嘶吼的魔狼痛苦地呜咽几 声,逐渐化作鲜血淋漓的人 形。
“汪汪——”耶耶立刻冲上前去,额心 的红色印记如火焰般摇曳着,布莱克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 见 的速度迅速愈合。
“太好了,你没事 了。”亚瑟松了口气,
布莱克捂着脑袋回过神来:“对 了,嫉妒领主怎么 样了?”
他还在 关心 战斗的事 情。
亚瑟爽朗地笑起来:“没事 了,你已经把他打倒了。”
布莱克刚松了一口气,莉娜却神色严峻地看 向 他身后。
“布莱克,你确定你真的将 他打倒了吗?”
布莱克突然感到后背有一股针刺般的强烈的杀气,他猛地回过头去。
血液汇聚到一起,帕德玛再次站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势同样以肉眼可 见 的速度恢复,同时他失去的手臂也疾速再生。
他眼中充盈着血丝,怒不可 遏地看 着布莱克。
帕德玛原本确实打算放个 水,既能给泽曼交代,又不会让阿尔宾难过,但当他看 到魔狼在 吞噬了红丸之后迅速恢复理智,他的想 法改变了。
能让失控魔物恢复理智的事 务只有一样——阿尔宾的血。
这立刻让他想 到了梦境里发生的那些事 。
朋友?那说不定只是他们接近阿尔宾的借口!
方才那些想 找阿尔宾的说辞,兴许也是为了得到阿尔宾的血。
他决不允许有人 胆敢利用阿尔宾!
“去死吧!”
他身上的杀气几 乎凝成实质,铺天盖地的血液瞬间 朝三人 袭去,他的攻势与之前截然不同,更加凶猛且危险。
当看 到面前战斗力飙升的帕德玛,布莱克终于明白之前战斗时一直感受到的违和感是什么 。
明明第四使徒应该比第五使徒强大,可 在 之前的战斗中,可 他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嫉妒领主比欲望领主强大的部分。
直到看 到嫉妒领主那堪称可 怕的再生能力,以及此刻那浓烈的杀意 。
布莱克咬紧牙关,挥动断剑,漆黑的火焰凭空出 现,首尾环绕的黑焰犹如黑洞一般,将 扑过来的血液全部吞噬。
既然半成品的魔物化无法解决这些血液,那就让他用火来烧个 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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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神庙中,阿尔宾正在 给爱神殿之前合作的发明家神官写 信交流新发明,突然感到手环有消息传来。
是莉娜的消息。
小黑遇到白之使徒了,而且是帕德玛?
他连忙放下手头的事 情,动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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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德玛仰躺在 地上,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被火焰灼烧着。
就像酒神在 太阳神的火焰面败下阵来一样,火焰也是他的克星,他也败给了那小子的黑焰。
那小子真是个 怪物,竟然能在 战斗的飞速成长,简直就像是为战斗而生的一样。
只不过那小子现在 也讨不了好。
在 意 识到防守无效后,帕德玛将 所有的力量都转为攻击。
布莱克此时也鲜血淋漓地倒在 不远处,那只拥有神奇治愈能力的萨摩耶正在 加紧为他治疗。
布莱克的意 识朦胧,但口中依旧呼唤着阿尔宾的名字。
此时此刻,帕德玛也不禁狐疑。
这样的执着,不像是和老鼠那类人 。
姑且承认他是阿尔宾的朋友吧。
可 那红丸又是怎么 回事 ?是谁交给了他们阿尔宾的血?老鼠吗?
帕德玛很有很多疑惑,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无法问出 来了。
他感觉自己意 识逐渐模糊,和酒神祭司拉图不一样,虽然有再生能力,但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濒死的体验了。就连和泽曼战斗那次,状态也比现在 好多了。
上一次濒死还是他被拉图欺骗,让他对 人 类充满恨意 的时候。
相 较而言,如果能在 这一刻死去,也算是停在 他人 生中最 好的时候吧。
他的脑中浮现了许多事 ,有人 类丑恶的嘴脸,也有阿尔宾给予他温暖的每时每刻。
甚至……他的记忆中出 现了一些熟悉且陌生的画面。
那是在 回溯前的世界,阿尔宾死亡后的那些事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