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七八日,城中并无大事发生,阚惊鸿也没有对慕昀的继续“骚扰”,慕昀趁着这个间隙,习练霸髓真诀,对于其中的萃取功法有所精进,左右手处的筋膜中已能同时生成两个细网萃取真气。
这一日是满月日,傍晚时分,慕昀看着昏黄的满月从东山处升起,心中忽然想到了兰陵城城外的青龙髓市。
“倒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过去。”慕昀心中暗思,入夜之后,佯装游街一般出了昇岳庄,随后找到个僻静角落,朝着青龙髓市御气而行。
经过近大半个时辰的飞行,慕昀落入青龙庄的石拱桥上,支付了两个髓元后,进入髓市。
髓市热闹依旧,人声鼎沸感犹胜从前,相比之前的单一灰色场景,此时的场中已经摆放不少五彩摊位,有些摊位旁还有些佳丽女子在伴舞,引人注意。
慕昀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此行他过来,主要想看一些功法书籍,于是他来到功法摊位,朝着各个摊位上一看,大多是一些关于金、木、水、火、土之类的初阶功法,按照这些功法记载,可以习练到五髓境左右,书价洞则几百髓元。
慕昀此时已然八髓境,对于这些“低阶”功法不放在心上,但找了一圈后,并未见到可以适合八髓境以上的功法。
正当他觉得有些无奈,准备离去,却见一旁的褐色长桌后的蒙面摊主大声斥责道:“你到我这里装什么谱,你若是真有这般实力,找些人一同去阻击那绿袍怪人便是,他那里有你所要的功法,不必在此卖弄。”
蒙面摊主头戴红帽,唰地一下,从桌前的一个女子手中夺回一本褐色书籍,“啪”地扔在桌上,书籍上写着“沧澜诀”三字。
慕昀细细一看那女子,一身翠青色外袍遮住全身,只露出一双媚眼,两只玉手孤零零地悬在半空,兀自微微颤栗,似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女子随后便是快步离去,消失在场中的人影中。
“嫌这功法低,看你的境界也不过如此。”蒙面摊主余怒未息,对着女子消失的方向愤愤道。
围观的几人见状,见事情已了,各自散去,慕昀亦是朝着场地中央而去。
“这位摊主,火气这般大,当真容易祸从口出。”慕昀心中打趣道,“不过他提及的绿袍怪人又是何人?”
慕昀摇头不解,此地众人不熟,不能相问,只好作罢,朝着杂货区域而去,一阵找寻,并没有见到“瓷片”之类。
随后的转悠中,慕昀在东侧的一个偏僻角落中见到有人在售卖四个管状陶器,据摊主所言,这陶器中装些一些暗器真气,可以对五髓境以下之人造成重重一击,售价不菲,达到百余髓元。
慕昀原本以为此物无人问津,待他一炷香后再过来时,却见已经卖出了三个。
“没想到这暗器生意倒是不错。”慕昀心中暗思,见摊主眼睛盯着自己,似乎想要对自己兜售,便赶忙起步走开。
此后慕昀在髓市中胡乱转悠,除了符箓、一些基础阵法外,其他并没有再引起他的注目,如此直到近子夜时分,慕昀低价收了三枚淬骨丹,走到西侧洞口方向准备离去。
正在此时,慕昀见到一个身影抢先来到身前,细细一看,正是之前发怒的戴着红帽的功法书籍摊主。
这位摊主朝着一旁的护卫抱拳一礼,兀自入了洞口。
面对如此“抢道”的行为,慕昀倒也不在意,二十来息后,亦是出了髓市,出现在山间的一个瀑布旁,身旁传来哗哗的水流冲击岩石声。
看着瀑布水汽在月色下五彩纷呈,慕昀正觉得有趣,透过水汽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在争斗,其中一人的红帽分外显眼,而另外一人的翠青色长袍亦是夺目。
慕昀见状,藏在一旁细细观察,不到二十来息,那红帽摊主已然陷于颓势,在翠青色长袍女子数枚桃白色铜钱的凌厉攻击下,带着气盾朝着北侧方向逃遁。
长袍女子则是紧追不舍。
“莫非是那女子在髓市中受气,特意等在此地复仇?”慕昀看着二人消失不见,心中不宁,“这髓市还是一如既往地弱肉强食。”
随即,慕昀朝着东北外方向御气而去,他自是不愿卷入其中,只是当他御气飞出五十里左右,却见左侧的空域中出现一个身影,朝着他飞来,同时口中还大喊着:“兄台,救我一命。”
慕昀细细一看,此人正是那红帽摊主,不过此时的他,红帽已经被削去一半,露出一头散发,身上的气盾若有若无,颜色暗淡,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慕昀正在思虑是否出手时,见四枚桃白色的铜钱从西侧极速飞来,一枚铜钱击破红帽男子气盾,而另外三枚铜钱则是“啪啪啪”三声击中男子腰椎处。
红帽男子身形不稳,晃了晃身躯,径直朝着下方的林中掉落。
随后不久,慕昀见从远处飞来一个披戴长袍的女子身影,御气立在他前面五十来丈处。
女子长袍翠青依旧,全身只露出一双深色眼瞳,双手十指上下挠动,十枚桃白色铜钱在十指上犹如跳舞一般,来回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