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师兄,阚家的青儿姑娘,请你出门一叙。”
“他为何不进来?”方铭好奇问道,起身准备出门迎接。
“唉,你待着便好,人家不愿进来,你又何必自寻烦恼。”浮如溪将方铭拦住,对着慕昀轻蔑一笑,“莫不是翎师兄,你又在何处得罪了那位阚家四小姐?”
慕昀此时心中已然苦叹,躲了这么些日子,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面对着浮如溪的质问,慕昀佯装清白道:“在下着实冤枉。”
说完,他已经朝着庄门处走去,片刻后,见到青儿姑娘立在门口,左右徘徊等待。
“青儿姑娘?不如进院一谈。”慕昀抱拳道。
“我家小姐说了,说这院中某人‘假仁假义’,觉得脏,让我不要进入,免得脏了身。”青儿一脸无奈,“随我走吧,四小姐在等你我。”说完,径直朝着街中走去。
慕昀被她这边一说,心中为难,好在浮如溪与方铭二人没有跟随在旁。
一炷香后,慕昀在青儿的引领下,进入阚家岂楼,见一袭粉衣的阚惊鸿正在案台上细心握笔作画。
青儿不愿打扰,就立在一旁等候,慕昀见状,亦是立在一边等待。
房中暗香浮动,慕昀细细一闻,里面似乎是含着三四种香味:檀香、木里香、净果香。还有一种香味时而出挑,时而隐遁,慕昀一时不知。
如此这般,二人站了近一盏茶,阚惊鸿还是一心作画,未有言语。
慕昀正疑惑时,却见这位四小姐轻提画笔,悬在空中,随后又轻轻落下。
青儿一见,则是立即出了房中,并将房门带上,房中只剩下慕昀与阚惊鸿二人。
慕昀不知今日来此具体为何,便作揖一礼道:“今日唐突至此,不知四小姐有何吩咐?”
阚惊鸿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握笔在锦纸细细涂抹。
慕昀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在旁继续等待,直到近半盏茶后,阚惊鸿放下了画笔。
“哎呀,原来是翎主事,你何时到得此地?怎么不和我言语一声呢?都怪我,一时作画入迷,竟全然不知晓。”阚惊鸿用嘴轻轻吹着锦纸上的墨迹,微微笑道。
“在下刚来不久,不想扰了四小姐雅兴。”慕昀回道。
“倒是为难你了。”阚惊鸿走过案台,将方才绘画的锦纸递于慕昀,“不知我这画,画得如何,翎主事还请帮我品一品?”
慕昀轻轻接过,略略一看,只见纸上画得是男女二人,飘逸女子双手挽着男子胳膊,而男子脸上则是戴着狐式面具。
慕昀心中一惊,这画中情形,似乎正是那日纨仙子双手挽他,将他从九黎教的盘问中解围的场景。
“四小姐果然好手法,栩栩如生,令人生叹。”慕昀恭维道。
“哦,确有如此?不知翎主事,可相识这画中情景?”阚惊鸿走到慕昀身旁,紧紧盯着他。
慕昀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双手将画奉上,道:“这般柔情画面,在下估计只能在梦中见到了。今日得见,着实有幸。”
阚惊鸿却是右手一推,将画退还慕昀。
“既然你这般喜欢,那你就留着吧,也好做个纪念。”阚惊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指轻点着椅子扶手,“不过,我送你一言:有些女子,如同娇花一般,看着艳丽,却或许暗中带毒,而你尚未自知。”
慕昀不知这位四小姐所言具体何事,莫非说着说纨仙子“暗中有毒”?但一时又不好明问,便恭敬道:
“多谢四小姐指教。不过此画乃是你细心画作,在下不忍夺爱,还是还你合适。”
“让你拿着便是,也算提醒。我可不想多看,以免污了我眼。”阚惊鸿神色一凛,自顾沏茶。
慕昀见状,将锦纸收回,缓缓放入怀中,见面前的阚惊鸿仍带着少许愠色,不想惹她,便立在一旁静观其变。
阚惊鸿自顾喝了一杯茶后,轻声道:“听闻翎主事,这段时间一直不在城中,可是去了北侧方向?”
慕昀见她探问,便道:“实不相瞒,在下按照谷中娄掌事的指令行事,具体去往何处,恕不能答复,想必四小姐能谅解在下处境。”
“你当真是准备一装到底了?”阚惊鸿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