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纪鹤白回归,胸口带着红花,并且个人信息档案里写着已婚,时不时地对着信封失神,一副牵肠挂肚的模样,他就彻底相信了。
一下子对纪鹤白的兴趣,就转移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要不然也不会求着父亲让他来苏州。
“来。”他微笑着摊开手,“陈局长。”
“让我来见一见是谁把纪鹤白惹生气的,让一个这样有原则的人都第一次失去了原则。”
和纪鹤白擦肩而过时,谢弥川眉眼间都是得意。
“您看,这……”陈局长为难地看着纪鹤白。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这个小小地方怎么能容纳下两个祖宗?现在好了,左右都得罪不起,他一个小小的局长,又该听谁的?
“跟着他。”纪鹤白冷声道,“人不要给我弄死了。”
如果把人给弄死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到时候不仅还牵扯到钟家人,还会让上头调查到很多事情。
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他不希望这些事情干扰到钟乔。
陈局长自然也不希望见到这个局面,毕竟他还正值中年,还有大把的时间,还没到退休的时候,要是把事情闹大了,这两个祖宗能全身而退,可他却不能。
有了纪鹤白的准话,陈局长就放心了。
不再去管谢弥川,纪鹤白转身离去,上了车,道:“去医院。”
钟乔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定很惊慌,在这种困难的时刻,他是去陪陪她。
车子发动,将警察局的一切都抛开。
纪鹤白闭眼。
事情越来越棘手,甚至牵扯到了谢家,而谢弥川本就不好对付,如果让他知道钟乔的存在,无异于知道了自己的软肋。
若是以后发生什么,谢家能保住谢弥川,可他和钟乔,又该如何自处。
这样想着,车窗渐渐下起小雨,将医院门口陆续跑开的人影拉长。
“姐,多少吃点吧。”钟思齐打了医院食堂里的饭菜,一荤两素,“身体才是本钱,你这样不吃不喝得守着爸妈也没用,到时候身体垮了可怎么办?”
“爸妈到时候肯定要怪我。”
钟乔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饭菜,心情就好像外面的雨一样惆怅。
爸妈遭遇了这种事情,深受重伤,都还没醒过来,她怎么能吃得下?即使努力让自己去吃东西,也无非是味如嚼蜡。
“我吃不下。”钟乔揉了一下肚子,“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肚子就特别不舒服。”
那是一种强烈的灼烧感,明明很饿,可是饿到极致,再加上悲伤到极致,她真的没有一点胃口。
钟思齐有些难过:“姐,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吃不下,可是爸妈要是知道咱们两个为了他们,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他们一定不想见到。”
“何况。”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就算是姐夫,他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一定会心疼的。”
钟乔还是摇头:“你不用再劝我了,我肚子不舒服,实在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