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个毛茸茸(1 / 2)

124个毛茸茸

桐鸢灵力爆发不仅治愈了所有被阵纹控制的灵力者, 还杀掉了百分之八十的邪祟。

这一壮举,再次震撼全国!

如今只要一提到她,大家就会露出崇敬膜拜的表情。

不过这些她都不知道。

因为消耗太多, 她仍旧在昏睡中。

外面剩下的那些邪祟不足为惧,很快就被其余人扫荡干净。

被阵纹控制的灵力者仍旧在昏迷中, 不过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醒来。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浮生。

来看望桐鸢的人络绎不绝, 大家都想要感谢她

妖怪们在回来后第一时间,也直奔桐鸢这边。

等钱万银忙完一阵过来探望桐鸢的时候, 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动物园。

病房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妖怪。

黑狗白猫窝在少女的枕头两侧,紧贴她的脖颈, 碧绿巨蟒变小蛇盘在了她的手腕上,橙色水灵灵的蘑菇在床头柜上长了一圈,上面停了一只青色蝴蝶。

犼将脑袋轻轻搭在少女小腹上, 旁边挤了一黑一黄两只毛团子, 乘黄坐在床尾, 毛茸茸的狐貍尾巴盖在桐鸢的脚上, 床下两侧一边坐着人鱼,另一边蹲着一只紫色的大蜘蛛, 蜘蛛背上坐着般若。

“打扰了。”钱万银将门默默关上,停等了三秒再次打开。

房内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

窗口甚至还探进来一个黑色长着独角的马头。

钱万银:“……”

谢怀荒停下手中折纸鸢的动作,擡头看向门口:“有事?”

他就坐在床边,神色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修长双腿交叠, 明明没变回原形但和全然是一副守着宝物的凶兽模样。

“来看看小桐怎么样了。”钱万银擡腿,却发现无处落脚, 地上遍布深蓝色的腕足。

腕足蠕动了几下,不情不愿的让开一条狭窄的通道。

“……谢谢。”钱万银擦了擦汗,小心走进去,生怕踩到某只妖怪的尾巴,“我们还是没能找到槐嚣,你说他躲起来的可能性大不大?”

谢怀荒睨了他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

钱万银也就是说说,根本没抱什么希望:“那你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吗?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鸢鸢。”谢怀荒动了动唇。

钱万银:“什么?”

谢怀荒将手中成型但仍旧胖胖丑丑的纸鸢放到另一个空着的床头柜上:“他的目标是鸢鸢。”

“那我再多调几个人过来。”钱万银又关心了几句,再次匆匆离开。

段灼他们还在昏迷,浮生上下大部分的工作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然后钱万银才出去,就发出一声低呵:“什么人!”

“你在这里守着小桐!”他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追了上去。

谢怀荒已经坐直了身体,脊背绷直,整个人气势一改倦懒,如暗藏锋芒即将出鞘的剑。

他自然不会一有风吹草动草动就追出去。

声东击西在他这里不管用。

房间内的妖怪也纷纷支棱起来,警惕地打量四周。

又过了十几分钟,无事发生。

妖怪们再次趴回桐鸢身边。

“别担心,你安心睡,大师兄就在这里守着你。”谢怀荒勾住桐鸢的手,附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清浅的吻。

妖怪们看了谢怀荒一眼,酸溜溜的。

钱万银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没追上,但看那个背影很有可能是槐嚣……呼,你们这边怎么样?”

他又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就在他弯腰检查角落的阵法时,未息剑寒光乍现,直劈而下。

“钱万银”倏然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谢怀荒身后,他用着钱万银的脸,却是槐嚣的声音:“被发现了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回交手数个回合。

剑刃交锋,铮鸣不断。

能与未息剑不相上下的自然也是一把好剑。

槐嚣武器名为岐黯,剑身如极光下的幽冷冰川,散发刺骨寒意。

“一见面就和我动手吗?大师兄。”槐嚣故作伤心地开口,“就不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

“滚。”谢怀荒面无表情,杀意必露。

又一剑刺出,未息剑直接贯穿槐嚣胸口。

然而被重伤的人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谢怀荒知道他会来,他何尝又不了解谢怀荒绝对会死守在桐鸢身边呢?

谢怀荒猛地回头去看。

原本安然沉睡的桐鸢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守护在她周围的所有妖怪全都被震翻在地,口吐鲜血。

谢怀荒眼神一厉,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

真正的钱万银正朝病房走来,还未靠近就察觉到了残存的肃杀剑意,他顿时暗道不好。

追出去的谢怀荒速度极快,眨眼间就缩短了双方的距离。

槐嚣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模样,青年身形,墨发高竖。

他怀中抱着桐鸢,面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扭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谢怀荒,槐嚣哼笑了一声:“真是疯狗啊。”

就在谢怀荒再次提速逼近时,地底下钻出了一只野猪模样的巨型邪祟,体型比复赛中的那只巨型吸血毯邪祟只大不小。

这只巨型邪祟被污染前是妖怪,叫作闻獜。它一出现,四周便刮起狂风!

和它差不多同时出现,拦在谢怀荒面前的还有另外两只由妖怪变成的巨型邪祟。

窃脂和鸣蛇。

窃脂模样类似红羽白首的猫头鹰,此时它漂亮艳丽的羽毛全都被染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随着它展开双翼,大半天空被遮蔽,汹涌烈焰随着翅膀扇动席卷而来。

鸣蛇盘踞在另一侧,背后生有四只半透明翅膀,随着磐磐之音从它口中发出,空气中的水分眨眼间被抽干,地表干裂,树木枯萎。

三种妖怪变成邪祟后,全都保留了自身的能力。

谢怀荒被拦住了。

要想摆脱它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都是槐嚣的得意之作。

相比之前那些失败的实验品,它们真正融合了妖怪和邪祟的优点,杀伤力更强,防御力更高,还更听话。

用来拖延谢怀荒再好不过。

随着剧烈轰鸣炸响,谢怀荒和鸣蛇一起撞进一栋摩天大楼。

无数玻璃碎裂,如水晶翅膀从他们身后绽开,随即四分五裂铺满整个天空,化为白日星辰璀璨万分。

下一瞬,这些碎玻璃如疾风骤雨落下,深深扎入鸣蛇邪祟体内。

鸣蛇邪祟仰头发出一声长啸,被撕裂的翅膀扇动出强劲气浪,竖起的前半蛇身不断扭动,露出的蛇腹可以看到深可见骨的剑痕,从里面流出浓浓黑血。

谢怀荒从大楼的废墟中里爬出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鸣蛇黑洞洞的蛇嘴已至面前,周遭钢筋水泥瞬间被风化,化作流沙不断往下流淌。

火舌舔过流沙,倏然烧起大片烈焰,是窃脂邪祟飞到了他们上方,同一时刻闻獜邪祟一头撞上了大楼底部,罡风凛冽,削铁如泥,摩天大楼瞬间被一劈为二!

谢怀荒脚尖一点,急退到十米开外,刺骨剑芒在未息剑上闪烁明灭,还不等他挥剑斩下,一只巨大金光佛掌凭空出现,张开五指抓住了鸣蛇邪祟。

半空中窃脂邪祟也被一道绿色流光击中,那是一支苍翠绿色的箭羽,细如针尖,眨眼间就钻入邪祟体内。窃脂邪祟发出一声凄厉锐鸣,耷拉着一侧翅膀跌跌撞撞朝着旁边飞去。

而在地面的闻獜邪祟也遇到了对手,不知道哪里来的音波将它制造的狂风又推了回来,由远及近的诵念声不断钻入闻獜邪祟的耳朵,很快它两只眼球直接爆开,变成一滩黑血。

“你去救人,这里交给我们!”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谢怀荒朝着远处看去,有几道身影正飞快朝这边靠近。

有恰巧在附近的灵力者很快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是弥勒金佛无忧,百步穿杨班娆和牧师孟言!”

“啊啊啊啊是我的偶像!”

“不止是他们,还有其他人!大家都醒了!”

说话的正是牧师孟言,他穿着一身黑色牧师袍,手中捧着一本圣经,手中缠绕十字架项链,眨眼就来到了谢怀荒面前:“替我们谢谢桐鸢,接下来的战斗让我们这群老家伙来练练手吧。”

谢怀荒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确定这群老家伙真的可以后,朝着他点了点头,再次朝着槐嚣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弥勒金佛无忧落到了孟言身边,地面都跟着震颤了一下:“好久没动手了,还怪期待的。”

“你脸上褶子都没了,好不习惯啊。”百步穿杨班娆手中握着一把雕刻精巧的弓箭,看向身边的友人。

无忧摸摸自己圆润的脸蛋:“我本来就没有很多皱纹好吧,你怎么不说孟言连头发都变黑了。”

孟言浅笑了一下:“谢谢夸奖,班娆阿姐也年轻貌美了很多。”

“你们几个别臭美了,快过来杀邪祟!”另一道声音响起,是跟在他们身后赶来的其他人。

从昏迷中醒来后,所有人都惊喜发现自己升级了!

不止如此,年迈的老家伙们就像是吃了回春丹一般,那些旧年沉疴全都被治愈了,连带着身体都年轻了好几岁!

桐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非常熟悉的地方。

藕荷色的纱幔,挂在床头的风铃草,雕花海棠刺绣屏……所有的一切都和她在天灵宗的房间一模一样。

她眨眨眼,有些不止今夕是何年的恍惚。

直到另一道气息靠近。

“鸢鸢醒了?”槐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补汤走过来,撩开纱幔坐到床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桐鸢看着他没吭声,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定身体无碍后才慢慢坐起来。

被无视的槐嚣也不生气,还贴心地扶了她一把,替她垫了后腰。

动作间两人不可避免地肌肤相触,桐鸢冷不丁地抖了一下,被触碰的地方冒起一片鸡皮疙瘩。

槐嚣动作一顿,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自然收回手:“鸢鸢不说话是在生气吗?”

桐鸢坐起来后,开始仔细打量槐嚣。

槐嚣似乎很喜欢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笑意吟吟地任由她看。

他变回了原样,一头乌发束在脑后,身姿颀长,宽肩窄腰,穿着简单的白衣,似是画中走出来的举世无双的翩翩佳公子。

只是他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偶尔低咳一声,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冰冷的体温也很让人在意。

但桐鸢绝对不会觉得他病入膏肓,好对付。

因为槐嚣光是坐在那里都掩饰不住身上恐怖强大的威压和灵力,他比千年前,比之前收容赛中都要强,强很多很多。

桐鸢微微蹙眉,这样槐嚣让她感觉很糟糕:“这里是哪里?大师兄呢?”

“我不想提他。”一听到谢怀荒,槐嚣眼中温度就彻底消失了,他脸上仍旧挂着好亲近的笑,“鸢鸢喜欢这里吗?是我按照你在天灵宗卧房布置的,等祭天大阵完成后,我们还可以将整个天灵宗都还原出来。至于这里是哪里……自然是一个可以视野极佳,可以看到完整故事结局的地方。”

桐鸢猜测他们大概没有离开太远。

这样大师兄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她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桐鸢整个人稍稍放松下来。

槐嚣见她走神,眼中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换了个话题:“我们聊些有意思的话题怎么样?比如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桐鸢的注意力被拉回。

槐嚣唇角笑意加深,专注地看着她:“我觉得我伪装的还不错,少年槐嚣几乎无可挑剔。而且第一次以那个身份见你,你的记忆并未恢复。”

这个时候了,桐鸢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是那个时候。”

“还要更早?”槐嚣微微挑眉,“鸢鸢真厉害。”

桐鸢没有丝毫被夸奖的喜悦,有些跳跃地问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只发过两次烧吗?”

槐嚣点头:“我记得,在幻境中说的。”

“除了小时候那次发烧,第二次是在见到神秘人之后。”桐鸢没看槐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窗户,“一开始我只是以为自己太过脆弱,无法接受真相,所以身体出现问题,直到后来断断续续恢复记忆。”

“祭天大阵有两样最重要的东西,除了饕餮的骨头,还有反生香。”

前者聚灵,后者超度亡灵。

反生香是返魂树的树根提炼的粉末,香飘百里。

桐鸢恰恰对反生香过敏。

这也是在第二次发烧后她想明白的。

小时候发烧那次是阴差阳错。

那时谢怀荒和槐嚣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仙女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蝴蝶,为了证明桐鸢就是他们心里的小仙女,两个家伙偷摸溜进炼丹房,拿走了其中最香的那颗丹药,也就是反生香。

两人融化了反生香给她泡澡,最后没让她变成仙女不说,还害得她烧了一整夜。

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她是洗澡着凉了才会生病。

直到后来桐鸢在地堡中见到神秘人打扮的槐嚣。

他那时正在布置祭天大阵,身上自然也沾染了反生香。

闻言槐嚣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

后来他扮成少年模样,全身行头都换了新的,自然不可能再残存反生香在身上,所以桐鸢接触他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你……为什么没有挑破?”槐嚣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仍旧不经意透出几分小心翼翼和紧张。

桐鸢是什么时候确定神秘人就是槐嚣的呢?

大概该是在复赛之后。

至于为什么没挑破……

“因为你是我师兄,而神秘人只是神秘人。”桐鸢给出了答案。

槐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大声,最后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泪。

因为他是她师兄,所以还对他抱着一丝期待吗?

还是因为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生气,不会质问,甚至还能陪他演戏。

“鸢鸢你恨我吗?当年我在关键时刻反悔,害你濒死还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槐嚣随意抹去眼角湿意。

桐鸢想了一下:“那是你的决定。”

她无权干涉,也无权评判。

“你甚至都不恨我……”槐嚣低声呢喃了一句,突然神色一变,带上了莫测的危险,“如果换成谢怀荒临阵脱逃,鸢鸢肯定不会这么冷静吧?”

“为什么他总是特殊的那一个?”

“明明我们差不多时间认识你,我只比他晚了几天,几天而已。可鸢鸢总是更亲近他一点,有什么事情都先和他说,然后才是我。”

“我想知道如果我和他换一下,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所以我在幻境中将我们的身份和经历对调了。我比谢怀荒先认识你,我的身份比他好,我们相处的时间比他多,青梅竹马,有婚约在身。”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想知道当你得知我是‘内鬼’后,会是什么反应。”

槐嚣笑了一下,眼底却毫无笑意。

“哪怕角色互换,你仍旧选择了他,维护他。”

“鸢鸢是如此……师尊也是如此。”

桐鸢抿紧唇,不敢有任何动作,只静静听着。

槐嚣站在床边,周身灵力波动强烈:“在天灵宗我什么都不如谢怀荒,剑术比不过他,与同门的关系不如他,师尊也偏心他!我们明明都是仅存的上古凶兽,我却像是他的一团影子,永远活在他的笼罩下。”

“祭天仪式也一样!为什么我要做第一个,谢怀荒却可以最后一个?我不信他们不知道第一个进去需要承受的折磨最久!他们都知道!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选了我!”

槐嚣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掌震碎了旁边的金丝楠木桌。

“不是的……”桐鸢避开堪堪擦过脸颊的灵力风刃,替师尊他们正名,“之所以不让大师兄第一个去是因为师尊是觉得他还不够稳重,难当大任。师尊恰恰是因为相信你,才让你第一个进去。”

这些也是谢怀荒那天告诉她的。

他说当初自己为此还偷偷嫉妒过槐嚣。

桐鸢没想到槐嚣全然是另外一种想法。

槐嚣听到这个解释,只是嗤笑一声:“这个结果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你当初反悔,那为什么一开始要答应祭天?”桐鸢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

槐嚣歪头想了一下,轻巧回答:“因为不服输。”

“我想证明自己不比谢怀荒差,我也愿意拯救苍生……”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不值得被拯救。”说到这里,槐嚣眼中猩红之色更甚,他语调幽幽,弯腰牵起了桐鸢的手,将她带下床。

阴森凉意顺着他的手,爬上桐鸢的肌肤,流过四肢百骸,让人汗毛倒竖。

“鸢鸢你猜猜零号能源的最初版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从谁的身上实验制造出来的?还有现在这么发达的灵力科技。”槐嚣唇角带笑,病态之下是不再掩饰的疯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因为我不过是沧海一粟,别人人生里的寥寥几笔。”

“所以我要把世界之子斩于剑下,重塑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这次,换我来做主角!”

“你……”桐鸢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他,被攥紧的指尖不住颤抖。

“嘘。”槐嚣轻点了一下桐鸢的唇,“我也是在偶然间才窥探到了天道的秘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够解答我这些年来的疑惑了。”

“现在我只要知道谢怀荒是可以被取代的,就行了。”

槐嚣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他要重新建立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新世界。

受到巨大冲击的桐鸢四肢冰凉,大脑空白,只愣愣地看着他。

直到眼前再次浮现幽蓝闪烁的祭天大阵纹路。

它们出现在了槐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