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个毛茸茸(2 / 2)

褦襶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将身体里的牙刷柄“吐”出去后,开心地在她掌心蹦了蹦,看上去一点事情没有。

桐鸢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忘记他们正面临着什么,抱着褦襶飞快和小孩拉开距离。

天道一击不成,还想再来一次。

这简直就是在疯狂踩踏谢怀荒的底线。

未息剑在他手中凝聚,战栗嗡鸣中是对天道不加掩饰的挑衅和杀意。

天道感受到了谢怀荒的反抗,无形强压再次铺天盖地倾轧下来,似乎要折断他的脊骨,撵灭他的傲气。

可剑修傲骨岂是说折就折的?

更不要说他要护着的人,是他苦苦等了上千年才等到的。

锋锐肃杀的剑势冲天而起,无数落叶尘土被卷起,骤然席卷的狂风之下,剑光如同白色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半座城市的同时搅碎了一切拦路阻碍。

无数人被这一异象惊到,纷纷擡头朝着“闪电”所在的方向张望。

更有些癫狂的,当场跪地磕头,高呼神佛显灵。

几息之后,强压消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群小孩被吓得半死,屁滚尿流地跑了。

“啪嗒”一抹血珠从谢怀荒的脸上滚落。

他眼睛下出现了道一指长的伤痕,猩红艳丽,衬得他危险又妖冶。

桐鸢急急忙忙跑过来,抓起谢怀荒的手就要替他治疗。

在灵力释放前一秒,她被阻止了。

“没事。”谢怀荒反握住她的手,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没事,走吧。”

“哎……对对,这点小伤等会儿我给他贴个创可贴就行。”钱万银拉着瓦伦往前走。

桐鸢可不能在这里暴露治愈能力,要知道人为了活下去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虽然瓦伦现在和他们是一边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无法确定瓦伦不会背叛,同时他们也不会将自己的底牌和秘密随便暴露在别人面前。

桐鸢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只是刚刚那是下意识的行为。

几人继续朝落脚点走。

钱万银好奇打量桐鸢肩膀上站着的黑毛团子:“你是说之前你就见过它,所以……它这是跟了我们一路?”

褦襶睁着大大的卡通眼冲他点头。

“好家伙,还听得懂我说话。”钱万银手痒,也想摸一下。

只是还没碰到,就被褦襶用小小的鸟嘴给戳了回去。

“褦襶很聪明的,它虽然不能化形也不能说话,但是智商和十几岁的人类差不多。”桐鸢对褦襶觊觎已久,现在好不容易摸到了,时不时就去捏它一下。

褦襶也任由她捏,一副躺平可以随意被蹂躏的模样。

钱万银看了直稀罕:“老大,你之前也没察觉到这个小东西跟着我们?”

“没有。”段灼单手将背包里闹腾着要出来的肥遗压了回去,“是个打探情报的好苗子。”

能不让他察觉,就意味着褦襶可以轻松进入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不引起任何注意。

钱万银:“……”

不愧是您。

“叽叽叽叽!”肥遗拼命挣扎,甚至胆大包天地叨了段灼一口。

段灼低头看了它一眼,小黄鸡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醋意淹没。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它猛地变大将背包拉链撑开,又突然变小,然后撑着这个缝隙一下子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黄团子直直把黑团子撞下了桐鸢的肩膀。

褦襶被撞蒙了,在地上弹了好几下。

“叽叽!”小黄鸡发出得意的叫声,乘胜追击,一爪子踩在褦襶的身上。

小小的鸡爪子立马陷入糯米糍一样的身体里。

褦襶眯起一双卡通眼,顿时透出几分狡猾。

等小黄鸡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整个鸡爪子都已经陷进去了,拔也拔不出来。

就在此时,褦襶一个用力就将它反扑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漂亮的鹅黄色毛绒团立马变得灰扑扑了。

褦襶一口“吐”掉它的小鸡爪子,扭头就朝桐鸢肩上蹦。

小黄鸡哪里肯这么放弃,立马膨胀一圈将它整个叼进嘴里。

两个团子打的不可开交,就连段灼收回牵引绳都没发现,肥遗死死咬着褦襶不放,连带着将它一同带回了背包。

段灼无情地给褦襶扣上迷你号灵力抑制环,拉上拉链,无视背包里东鼓起一块,西凸起一团,将背包背回身后。

几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毛团子身上,并没注意到谢怀荒变得格外沉默。

也就没有看到他另一只没有牵着桐鸢的手,正不可抑制的在微微发抖。

他又差一点害死了鸢鸢。

【卧槽,刚刚怎么回事啊?那小孩怎么就朝着鸢鸢去了?】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好像只要男主一表白,女主就会有危险?】

【草……真的是这样……】

【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楼上不要卖关子啊啊啊啊!】

【谁还记得这本书一开始标的是大男主无cp?】

【!!!】

【狗比作者修文前把鸢鸢写死……该不会就是为了强行无cp吧?这算什么基础设定诞生自我意志,操控作者和书中人物?靠,怪渗人的……】

【所以我大师兄以后都不能表白了?不然是亲手伤害鸢鸢。】

评论猜得没错。

这就是谢怀荒所恐惧的。

天道这次虽然放弃了,但它彻底拿捏住了谢怀荒的软肋。

“师兄?大师兄?”

谢怀荒骤然回神:“怎么了?”

桐鸢看了他好一会,微微用力将他往下拽了拽。

谢怀荒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顺着她的力道弯腰,将自己完全交由对方。

“大师兄刚刚好厉害哦。”桐鸢踮起脚,打开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以后还会更厉害的!”

谢怀荒愣在原地。

桐鸢见他没办反应,觉得这次大师兄心情糟糕的怕是比较严重一点。

看来一个抱抱不太够。

于是她又用力抱了一下,还附赠了一个贴贴。

这样可以了吧?

谢怀荒意外的安静。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剖开了一道口子,怎么都愈合不了,突然来了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她用自己的爱,包容,鼓励和无条件的信任将那到口子仔仔细细缝补好。

“大师兄你怎么不说话?”桐鸢见他没反应,着急忙慌地捧起他的脸。

一抹晶莹顺着谢怀荒擡头的动作滚落,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砸在地上瞬间消失。

桐鸢吓了一大跳。

怎么哭了呢?

那可是大师兄哎!

全书战力天花板,打断骨头都不吭一声的第一剑修哎!

下一秒桐鸢眼前一黑。

“你没看到。”谢怀荒用手捂住桐鸢的眼睛,声音带上了些许鼻音。

桐鸢扒拉他的手:“我看到了。”

“那都是因为鸢鸢平时从来不夸我!”谢怀荒死鸭子嘴硬。

“胡说,我明明一直有夸你的!”桐鸢不服气。

“那就是夸的太少了!鸢鸢以后要每天夸我三次,三天大夸一次,十天写一篇小作文公开夸一下。”

“……你想的倒是挺美!”

两人吵吵闹闹,气氛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