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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喘息声是狭窄的火车车厢内的唯一声音,偶尔的咳嗽声则是表明了粗气和咳嗽的主人已经病入膏肓,甚至可能不久后就会过世。
“元帅,现如今最快的撤离方法只有乘坐火车撤离,时间紧迫,下属只找到了这列陈旧的火车,还请大人见谅。”
年轻而有力的的战士半跪在尤瑟夫的身旁,他表情冷酷,不带一丝情感,但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无尽的悲伤。
“咳咳...咳咳...”
尤瑟夫蹙眉,他连睁眼都难,只能听见火车的鸣笛声,以及自己身旁护卫的轻声细语。
“哈姆克和塔维利去哪了?”
“两位将军说要阻止阿共党的继续进攻,目前正在前线指挥作战。”
“哈姆克将军还说,等到打退阿共党的这次进攻后,就要继续进行反攻,争取把被阿共党抢走的土地再夺回来。”
听见护卫的话,尤瑟夫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略带愤怒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反攻反攻!他口口声声说为了阿萨拉,口口声声说为了卫队,可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终究还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战争战争!为什么所有人都是期待着战争?这场战争难道就必须打吗?明明都是兄弟,却还要手足相残.....”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种毫无意义的仗是根本没用的,阿萨拉的人民需要的只是和平罢了,可就是这一个小小的愿望,我们还是满足不了他们...”
愤怒过后尤瑟夫又陷入的平静,现在这些都不是他该过问的了,他病了,很罕见的病,即使是从禁区内带回来的高价值医疗物资也治不好他的病。
如今的他双眼已经失明,身体也猛瘦了好几十斤,每天连自己吃饭都难,又怎么可能扛起阿萨拉卫队的大旗?
所以从他开始病入膏肓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把权利向自己的继承人转移了。
阿共党与阿萨拉卫队的战争,最后谁会胜利,他不知道,他可能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但他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
他曾亲自推翻了这个国家腐败的皇室,当时的他意气风发,可没想到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阿萨拉就开始分崩离析了。
他没能把哈夫克赶出这片土地,也没能让阿萨拉的人民的过上好日子,现在的他也没有余力再去做这些事了。
但万幸,自己还是推翻了阿萨拉的皇室,至少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当阿萨拉人民的皇帝了。
雪下的越来越大,无数的阿萨拉卫队的士兵们涌入了简陋的火车站,他们想要目送元帅的离开,同时也是为尤瑟夫元帅祈祷。
火车开始鸣笛,两位士兵也缓缓的拉上的车厢的门,就在这时,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句:“万岁”
紧接着整个火车站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万岁”声。
可听到“万岁”声的尤瑟夫并没有高兴,甚至连轻微的笑容都没有露出半分。
他只是再度愤怒的开口,好似在辱骂爱戴自己的士兵们一样。
“万岁什么?万岁什么!”
“他们也是!他们也是!!!”
“阿萨拉的人民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属于皇帝的时代早就已经结束了!”
尤瑟夫的眼角突然流下一滴眼泪,就连愤怒的语气也在不经意间夹带起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