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叔佑懵了一瞬:“都出月子了怎么会血崩?请大夫了吗?”
婢女白着脸:“人已经没了,夫人请您快过去。”
汤叔佑彻底呆在原地:“没了?”
“什么没了!谁没了!”一个陌生妇人挤进来问道,神色焦急,“是我家婵娟吗?”
温清宁差点被她挤到,由沈钧行护着退到一旁。
那妇人生的一张圆脸,因着有些胖,脸上的皱纹都被撑开。
她扯着报信的婢女急声发问:“婵娟怎么了?”
婢女吓得眼泪糊了一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亲家母别急,许是弄错了,二郎媳妇都出月子了,怎么可能还会血崩。”汤叔佑连声安抚。
宋婵娟的母亲宋大娘子没有理会他,撒开婢女的手又气又怒地朝后院杀去。
跟在她身后一同而来的宋家人紧紧跟上。
汤叔佑朝沈钧行道了一声“失陪”,朝宋家人追去。
被突如其来的血崩弄懵的胡氏看看已经走远的人,又看看温清宁,猛的想起外头对温清宁的传闻——命凶克人。
“这……这里出事了,咱们要不先回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以为隐蔽地离温清宁远了些。
温清宁说道:“到底是亲戚,先看看情况,如果人真没了,咱们也要在这儿支应一下,也免得人说咱们冷情。”
然而三人并没有等多久,就见汤府的管家带人出来送客,一众宾客才刚来又被请离,自然心生不满,可在一得知是主家才出月子的儿媳妇没了,又不好再说什么。
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女从汤府走出来,表情得意又兴奋:“没想到他真……”转眸瞥见温清宁,拿帕子掩鼻,一脸嫌弃道,“真晦气!我说怎么好好的喜事突然变丧事,感情是有煞星来了。自己什么命格不知……”
沈钧行淡淡道:“飞英,掌嘴。”
啪!清脆的声音拦下众人离去的脚步。
封十五娘捂着脸,惊讶地看向沈钧行:“你敢让人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乐安县公之女,封氏。”沈钧行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飞英,掌嘴。”
啪!又是一声悦耳的脆响。
这一次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朝这里看了过来。
脸颊两侧上火辣辣的痛意提醒着封十五娘这不是做梦,她又怕又怒的瞪着沈钧行,紧抿着嘴,没有再敢开口。
沈钧行却开口问道:“你可知她是谁?回话!”
凛冽的声音吓得风十五娘一个哆嗦,脱口而出:“她是温清宁。”
“放肆!”沈钧行喝道,“你既无品阶,又非长者,竟敢直呼我夫人姓名!飞英,把人扣下。平安,去乐安县公府上通知一声,让他们过来领人!”
飞英二话不说,从袖袋里掏出一捆细绳,直接把人五花大绑起来,又拿帕子堵了封十五娘的嘴。
沈钧行冷冷道:“你既然说我夫人命凶克人,那就陪我们多待一会儿。回头你若是死了,本侯亲自烧纸上香算作赔罪。要是没死……呵!”
尽管沈钧行没说他会怎么样,可封十五娘吓得脸色惨白,方才脸上的得意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