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外,竽瑟仰头看着匾额上的“药生尘”三个字,不由得去整理衣裙。
温清宁看出她的紧张,安抚道:“韩公那人性子随和耐心,到了这儿后,你只要用心做事即可。”
竽瑟点点头,可一想起韩少垣一针把侯文远扎晕的事,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温清宁朝医馆里面探头,一眼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正好倚在柜台上。
韩少垣向她招了招手笑道:“一回来就听说你成亲的事,正发愁给你准备什么贺礼,你就来了。进来!我给你号号脉,也省得我特意跑一趟。”
温清宁一听就知道,怕是要开药方送药给自己。
她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谢:“制药辛苦,我身边有懂药膳的女大夫,韩公可以少做一些,莫要太劳累。”
这与往日不同的说话风格,惹得竽瑟侧目。
韩少垣似笑非笑地瞧了温清宁一眼:“这一次制成丸药。”
温清宁一听制成丸药,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丸药可以整颗吞服,没有那么酸苦。
韩少垣看到她那明显放松的样子,笑了起来:“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怕苦,证明你这几日过的还算舒心。”
温清宁无奈:“日子上的苦和舌头上的苦又不一样。再说了,您给我开的药又不单单只有苦,里面还有酸呢!”
提起韩少垣过去开的药方,曾经被喝药支配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
温清宁并不怕,她只是害怕吃韩少垣开的药——那种苦酸反胃的感觉是一辈子的噩梦。
韩少垣收回手:“调养的不错,就是还要少思多休息。”
温清宁笑了笑,没有接话。
想起温辅,韩少垣叹息。
“罢了,你这脾气和你阿耶一模一样,从来就不是个遵医嘱的。今日来做什么?”
温清宁让竽瑟上前:“这是为我调理的大夫竽瑟,想推荐她来您这做事。”
竽瑟紧张到浑身僵直,连呼吸都不敢幅度过大。
韩少垣对竽瑟有些印象,上下打量一番:“行,留这试试,干不好我可是要撵人的。”
温清宁笑道:“多谢韩公,。”
竽瑟忙不迭跟着道谢。
韩少垣叫来药童带竽瑟熟悉环境,去后院熬药。
竽瑟一看今日就要开始,又有些犹豫:“夫人,婢子要不等府上的事结束再过来?”
温清宁晓得她是担忧安陆侯府里面有人给自己下药,便摆了摆手。
“府上的事我和侯爷会想办法,你只管安心在这儿跟着韩公精进医术,没必要为了那些人阻碍你救更多人。而且张妪也懂几分药理,不打紧。快去!”
竽瑟还想再说什么,在温清宁的催促中只能随药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