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祺陪谢闻在沪市待了几天,直到谢闻处理完所有的工作,除夕前一天,两人才一起乘飞机前往嘉城。
在此之前,祝望羽特意发来消息询问航班时间,表示会前来接机。
祝曲祺要带男朋友回家过年的消息在家族群里传开了,如今大伯二伯叔叔姑姑们以及一群小辈儿都齐聚祝家,家里每天闹哄哄,犹如菜市场。
祝曲祺知道家里那帮小孩的德行,提前叮嘱祝望羽:【你跟小贺、小勖、静言他们都给我悠着点儿,别咋咋呼呼的,知道吗?】
望那个羽:【曲律师说,咱家最咋呼的就是你了。[摊手]】
小鸟不吃香菜:【……】
要是祝望羽此刻在她眼前,在他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就会挨她两拳。
小鸟不吃香菜:【你等着,我回去再教训你。总之,就一句话,都矜持点儿,别闹腾。他的身份不止是我男朋友,还是我曾经的甲方老板。】
望那个羽:【你也说了是曾经。你都辞职了,还管那么多。】
小鸟不吃香菜:【找打是吧祝望羽你个小兔崽子。】
望那个羽:【好好好,行行行,听你的,我们会矜持。】
小鸟不吃香菜:【很好,希望你记住你的承诺。】
祝曲祺刚准备收起手机,谢闻的脑袋就靠了过来,搭在她柔弱的肩上:“看你打字打个不停,在跟谁聊天?”
说完,他就看到了屏幕上姐弟俩的聊天内容,是祝曲祺对她亲弟弟的千般叮咛万般威胁,他唇角轻轻勾了下:“没必要这样,他想闹腾就闹腾。他是我未来的小舅子,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祝曲祺:“……”
沉默了三秒,祝曲祺伸手抵住他眉心,将他的脑袋推开,清了下嗓子,先给他打一剂预防针:“我家里可不止他一个闹腾的,我叔伯姑姑他们的小孩都过来了,往年都是一起过年的,他们一人一个鬼主意,个个都跟皮猴儿似的,看你招不招架得住。”
谢闻挑眉,想起去年过年时,他给祝曲祺打视频电话,她跟那帮小孩打牌输了,贴了满脸的纸条,视线都挡住了。
想到这,他忽然就没那么放松了。
与祝曲祺对视,她那双乌黑柔润的眼里分明写着“你自求多福”几个字,他更是不得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飞机降落嘉城,谢闻一手推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住祝曲祺的手。
男人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剑眉星目,相貌实在出众,周身气质卓然,而被他牵着手的女人身形高挑,容貌同样亮眼,两人肩并肩,十分惹人注目。
祝曲祺在口袋里摸索,想找个口罩出来戴上。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摇着尾巴冲过来,谢闻顿住脚步,祝曲祺则是惊呆了,罐罐怎么在这里?祝望羽带过来的?
几天没见,罐罐热情地扑上去,跟从前一模一样的情形——祝曲祺承受不住好大儿的吨位,直接被撞翻了,要不是谢闻护得及时,她这会儿就是以四脚朝天的姿势横躺在机场航站楼出口。
祝曲祺站稳了,喘口气,摸了摸狗头,稳住孩子激动的情绪:“罐罐,怎么就你,祝望羽呢?”
罐罐听懂了,扭头往后看。
祝曲祺的目光放远,这才发现不仅祝望羽来了,堂弟堂妹表弟表妹什么的都来了,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在那里张望,冲她和谢闻挥手。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
祝曲祺看着那花里胡哨的颜色,内心升起不妙的预感,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牵引绳,把狗牵牢了,以免它冒犯到怕狗的陌生人,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
只听见一声“开始”的指令,祝曲祺再抬头,目之所及,祝望羽和堂弟拉开了一条数米长的横幅,红底白字,书写着一行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