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差点就忘了杨翠兰肚子里还揣着个“定时炸弹”。
绝不能让杨翠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好心情荡然无存,在她心中本就是个米虫的贾张氏此时也就更显得多余。
阴沉着脸,秦淮茹准备做晚饭。
当她掀开面袋,看到里面那见底的棒子面时,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她猛地转过身:“贾张氏!你又偷吃了是不是?!”
自从改嫁傻柱,秦淮茹就开始对贾张氏直呼其名。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哆嗦,随即双手叉腰,梗着脖子:
“秦淮茹!你放什么屁!什么叫偷吃?我白天扫厕所,还得看着小当,累死累活,多吃一口怎么了?吃自己家的粮食,天经地义,怎么能说‘偷’?”
“你自己家?”
“贾张氏,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还没认清形势。行,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回你的农村老家去!”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贾张氏眼冒金星。
她伸出的手指差点戳到秦淮茹鼻子上:
“什么?!秦淮茹你个丧良心的!你敢赶我走?!这房子!这四合院的一砖一瓦,是我嫁进贾家时就住着的!是我贾家的根!
你嫁了人就该滚去傻柱那屋!我没把你和小赔钱货赶出去就是天大的恩情,你居然敢反过来撵我?!反了天了!”
看着贾张氏气得扭曲的脸,秦淮茹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
她双手抱胸,慢悠悠地开口:
“贾张氏,你怕是还没睡醒吧?厂里分配这房子,是给轧钢厂的工人住的!你是工人吗?你有工作证吗?
现在,我,秦淮茹,才是这房子的合法住户!这房子,现在姓秦!听明白了吗?”
“你胡说八道!”
贾张氏根本听不进道理,或者说她从来只认自己认定的道理,哭天抢地起来,
“这房子就是姓贾!是我老贾家的!街坊四邻谁不知道?你想霸占我贾家的房产,你不得好死!”
“撒泼打滚在我这儿没用!我问你,你知道你现在吃的每一口粮食,都是谁的吗?”
“当然是我自己的!”贾张氏回答得斩钉截铁,但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秦淮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自己的?呵呵!你的粮食定量在哪儿呢?”
贾张氏顿时语塞:“我……我没定量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挣钱!”
话虽如此,但她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底气明显不足。
“挣钱?你扫厕所那一个月九块钱?”
秦淮茹步步紧逼,“你知道现在黑市上棒子面什么价吗?五块钱一斤!你那九块钱,够你吃两天吗?你现在吃的都是我和傻柱还有小当的定量!”
贾张氏从来不是讲道理的人:“我不管那些!你是顶了我儿子东旭的岗!你就得养我!这是天经地义的!要不你就把我儿子的工作还给我!”
若还是几年前那个在贾家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秦淮茹,或许真就被她唬住了。
但在贾东旭瘫了之后,她为自己谋划后路时,早就把这里面的门道打听得一清二楚。
以当时贾家的情况,她就是唯一符合政策的顶岗人选,厂里不可能把工作给瞎了一只眼的贾张氏。
至于养老?
法律上,她再嫁之后,与贾家的关系就已经断了,养你是情分,不养你,谁也挑不出什么理!
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个残了一条腿的傻柱要养活,压力巨大,甩掉贾张氏这个只进不出的“无底洞”,理由简直不要太充分!
秦淮茹看着眼前试图用老一套拿捏自己的前婆婆,眼神里只有冰冷:
“贾张氏,我好声好气跟你商量,是给你留最后一点脸面。
你非要胡搅蛮缠,没关系。明天我就去街道办!你没四九城户口,在城里也没有亲属依靠,按照规定,就该被遣返回原籍!
到时候,你看街道办的同志,是听你胡搅蛮缠,还是讲国家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