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还没走近,就能听见里面隐约的说话声。
侍卫轻轻推开门,对里面禀报道:“陛下,托里子爵到了。”
托里子爵迈步进去,一眼就瞧见阿拉贡坐在主位上,费尔南德侯爵、尼罗侯爵和帕特伯爵分坐两侧。
四人面前的桌案上还放着昨天那封雷德蒙公爵写的信,显然是一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阿拉贡眼下的青黑比昨日更重了些,却坐得笔直。
指尖搭在橡木扶手上,没像昨日那样反复摩挲,只平静地看着托里子爵。
“托里子爵。”
阿拉贡先开了口,声音比昨日沉了些。
“你又来了。”
托里子爵立刻躬身行礼,比昨日更显恭敬:“阿拉贡陛下,冒昧再来叨扰,实在是事出紧急,还望陛下海涵。”
费尔南德侯爵在一旁轻哼了一声,没说话,眼神却依旧带着审视。
显然,昨日的拒绝并未让他放下戒心。
尼罗侯爵和帕特伯爵则交换了个眼神,目光落在托里子爵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托里子爵挺直腰杆,知道没必要绕弯子,直接开口道:“阿拉贡陛下,昨日回去后,我把您和几位大人的顾虑都如实禀报给了雷德蒙公爵。”
“公爵大人听后,沉默了很久,他说……他知道陛下和诸位大人信不过他。”
“毕竟往日里刀兵相向,血债难清,若换作是他,也未必肯轻易接纳仇敌。”
他顿了顿,语气越发诚恳:“可眼下的处境,陛下您也清楚,青石堡丢了,铁橡伯爵在后面追着打,粮草断了两天,士兵们饿得连弓都快拉不开了。”
“我们没地方去了,再往前走,要么被铁橡伯爵的人吞了,要么就得饿死在林子里。”
“公爵大人说,他不是来讨饶的,是来求一条生路,也是来求一个联手的机会。”
“塞尔塔人的狼子野心,陛下比谁都明白,咱们都是克兰王国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外人占了咱们的土地,奴役咱们的百姓。”
费尔南德侯爵这时才开口,语气冷硬:“说得比唱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