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盟友、你的属下,哪怕是你的棋子负责任,他们的命运很可能因你一念而改变,不是什么事情都有机会拨乱反正的。”
萧业望着谈裕儒,见其语重心长,目光真挚,神情落寞,大约知道这些告诫应是来自于他谋略不周的教训。
他拱手向谈裕儒行了一礼,面服心敬,“谈公教诲,晚生记下了。”
谈裕儒自嘲一笑,“但愿你真能听得进去。”
萧业是真的对这微言大义怀有敬意,也对谈裕儒着实恭敬。
不说其他,单就谈裕儒被一个后生小子耍的团团转,一而再的被算计没有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还次次以大局为重伸出援手,这点儿他就比不了,他是个记仇的人。
谈裕儒徐徐又道:“羽檄的事老夫会帮你,陆家这个人情跑不到别人身上,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再生枝节。而且,陆家的清白……”
“交给晚生!”萧业接口说道。
谈裕儒微微颔首,“往后的事你也不能再擅作主张、先斩后奏!”
萧业拜道:“谈公放心,眼下晚生就有一件事要禀报谈公……”
……
赶在戌时城门关闭前,萧业悄悄回了城,但他没有安歇,短暂的养神后,夜深之时又去了梁王府。
梁王见他撑着伤体、负霜而来,一把托住了他要行礼的手。
“务旃,你这次受苦了。”
“为王爷效命,臣不觉得苦。”萧业面露感激,一脸赤诚。
梁王拍了拍他的手,亲手将他引到软榻上坐下。
“你来见孤,是换防的事有了主意?”
萧业面带疑惑的问道:“兵部尚书廖明章已经投效了王爷,难道此事他还不能应对?”
梁王正色起来,“谈家那小子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但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陛下心惊了,褚越被迫赋闲在家后,陛下仍不放心他一手带的虎贲军,不但让徐伯轫回京统领虎贲军,还要分兵全部换防!”
萧业认真听着,不动声色。他已从谈裕儒处得知了具体情况。
正如他之前推测梁王一样,人心中的怀疑一起,便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皇帝因为“秘药案”和“巫蛊案”,疑心褚越与齐王有勾结,让兵部着手禁卫军分兵换防。
所谓分兵换防,按以往的惯例,虎贲禁卫六千五百人,两千人与北军调换,另两千人与地方驻军调换,剩下的两千五百人暂时不动,半年后与边军换防。
这既保证了兵士轮换,又能新老结合,确保新换防的兵士不会因为集体不熟悉新驻地,而使整个作战能力和应对水平有大幅下降。
但是,陆家和齐王的谋逆案再次使皇帝惊了心。陆元咎统领玄甲军,节制北军八校尉。虽然他已死了,但八校尉中与其关系较好的有几人?会不会也投效了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