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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门启,惧途同归(1 / 2)

“展堂——”佟湘玉这一嗓子刚飘到客栈大堂,惊地白展堂猛地一哆嗦。

他抬头望去,只见佟湘玉扶着楼梯扶手,脸色比昨天郭芙蓉试图下厨时锅底的焦炭还要黑。

“咋、咋了掌柜的?”白展堂赶紧把抹布甩到肩上,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

佟湘玉指着楼上:“刚才额上去送热水,看见秀才房门上……有东西。”

“啥东西?莫小贝又画王八了?”

“不是王八,”佟湘玉压低声音,“是血手印。”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郭芙蓉正拎着茶壶给客人倒水,闻言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浇到那位客人的裤腿上。

吕秀才从账本里抬起头,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李大嘴举着炒勺从厨房探出脑袋:“啥血手印?猪血还是鸡血?”

白展堂强作镇定:“掌柜的您看错了吧?肯定是小贝那丫头又搞什么恶作剧……”

“额看得清清楚楚!”佟湘玉的声音带着颤,“五个指头印,鲜红鲜红的,就在门板正中央。”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郭芙蓉一跺脚:“怕什么!姑奶奶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大步流星往楼上冲,吕秀才赶紧跟上:“芙妹等等我!”

白展堂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佟湘玉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揪着衣角跟在了后面。

二楼走廊静悄悄的。

吕秀才的房门紧闭着,门上干干净净,连个灰尘印子都没有。

“掌柜的,您说的血手印在哪儿呢?”郭芙蓉叉着腰问。

佟湘玉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刚才明明就在这儿!”

白展堂凑近仔细看了看门板,又伸手摸了摸:“干干净净的,连个水印都没有。”

“额真的看见了!”佟湘玉急得直跺脚,“鲜红鲜红的五个指头印,就在这个位置!”

吕秀才清了清嗓子:“湘玉姐,会不会是您最近太累了?我这里有安神的方子……”

“额没累!”佟湘玉气得直喘粗气,“额清醒得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莫小贝清脆的声音:“嫂子!白大哥!你们快下来看啊!”

众人又呼啦啦地冲下楼。

莫小贝站在客栈门口,指着门外:“刚才我看见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街上飘过去了!”

郭芙蓉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在哪儿?”

“就、就在那儿……”莫小贝指着空荡荡的街道,“一眨眼就不见了。”

李大嘴举着炒勺跟出来:“小贝啊,你是不是又偷吃我藏起来的糖人了?吃多了糖容易眼花……”

“我没有!”莫小贝急得直跳脚,“我真的看见了!穿着红衣服,头发老长老长的,就这么飘——过去的!”

白展堂缩了缩脖子:“光天化日的,怎么尽出这种邪乎事……”

佟湘玉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该、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同福客栈这天格外冷清。

本来有几个要打尖的客人,一进门就嚷嚷着“这地方怎么阴风阵阵的”,扭头就走了。

郭芙蓉气得想把那些人揪回来理论,被吕秀才好说歹说拦住了。

“芙妹,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和什么气!”郭芙蓉把抹布摔在桌上,“我看就是有人装神弄鬼!要是让我逮着,非让他尝尝惊涛掌的滋味!”

白展堂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小郭啊,你这动不动就要动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万一是真那啥……你惊涛掌能打得着吗?”

“老白你少在这危言耸听!”郭芙蓉瞪他一眼,“这世上哪有鬼?都是人吓人!”

佟湘玉坐在楼梯上唉声叹气:“这可咋办嘛,客人都跑光了……”

吕秀才翻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月的营收本来就不太好,再这么下去,咱们连买菜的钱都要没有了。”

李大嘴从厨房端出一盘馒头:“要我说啊,就是你们想太多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肯定是巧合!”

他话音刚落,客栈里的油灯突然齐齐闪了一下。

所有人都僵住了。

郭芙蓉强装镇定:“风、风吹的吧?”

白展堂声音发颤:“哪儿来的风?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莫小贝突然指着墙角:“你们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人影?”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墙角空空如也。

佟湘玉捂着胸口:“额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额非得吓出病来不可!”

吕秀才理了理衣襟:“各位,依我看,这很可能是一种集体幻觉。当人处于紧张状态时,大脑会……”

“去你的集体幻觉!”郭芙蓉打断他,“我才没紧张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师兄?大家都在啊?”

祝无双拎着包袱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众人。

白展堂如蒙大赦:“无双!你可算回来了!”

祝无双是去邻县探望亲戚的,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她放下包袱,疑惑地打量着众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脸色都这么难看?”

佟湘玉拉着祝无双的手,把这两天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祝无双听完,眉头微蹙:“还有这种事?”

郭芙蓉抢着问:“无双你在外面有没有听说什么?比如咱们七侠镇最近有什么怪谈之类的?”

祝无双摇摇头:“没听说啊。不过……”她顿了顿,“我回来的路上,在镇子口遇见一个老太太,她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什么话?”众人异口同声。

“她说啊,同福同福,祸福相依。往生之门,已为君启。”

大堂里一片死寂。

白展堂打破沉默:“往、往生之门?什么意思?”

吕秀才清了清嗓子:“往生在佛教中是指死后重生,往生之门就是……”

“别说了!”佟湘玉尖叫一声,“太吓人了!”

祝无双赶紧安慰:“掌柜的,你别怕,说不定就是哪个老人家胡言乱语呢。”

郭芙蓉却若有所思:“往生之门……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

众人都看向她。

郭芙蓉挠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但就是觉得耳熟。”

李大嘴把馒头放在桌上:“要我说啊,咱们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来来来,先吃饭,天大的事吃完饭再说!”

然而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连莫小贝都罕见地没有抢菜。

吃到一半,郭芙蓉突然放下碗筷:“我想起来了!”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她。

郭芙蓉眼睛发亮:“是我爹以前说过!他说江湖上有个传说,有个叫往生之门的地方,进去的人会不断重复经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直到被吓疯为止。”

吕秀才不解:“芙妹,这和我们遇到的怪事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郭芙蓉拍桌而起,“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经历各种吓人的事吗?血手印、红衣女人、怪影……这不都是恐怖故事里常见的桥段?”

白展堂哆哆嗦嗦:“小郭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卷进这个什么往生之门了?”

“很有可能!”

佟湘玉带着哭腔:“那可咋办嘛!额还年轻,额还不想被吓疯啊!”

祝无双轻声细语:“掌柜的别急,如果这真的是什么往生之门,总该有出去的办法吧?”

郭芙蓉皱着眉头:“我爹没说。他就讲了这么个传说,还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吕秀才突然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用科学的方法来分析一下。首先,我们要确定这些现象是否真实存在。湘玉姐看到的血手印,小贝看到的红衣女子,还有刚才闪烁的油灯和墙角的人影——这些我们都没有同时见证过,很可能是错觉或者巧合。”

莫小贝不服气:“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贝啊,”吕秀才耐心解释,“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你可能只是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路人,因为湘玉姐之前说的血手印,你的大脑就自动把她想象成了飘过去的鬼魂。”

李大嘴连连点头:“秀才说得对!肯定是这样!”

郭芙蓉却摇头:“那怎么解释油灯无故闪烁?还有,大家都感觉到的那种阴森森的气氛?”

白展堂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那几个客人也说感觉阴风阵阵!他们可不知道咱们这儿闹鬼的事!”

众人又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佟湘玉一拍大腿:“管它是真是假,额们不能坐以待毙!从今天起,大家轮流守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在装神弄鬼!”

第一晚守夜的是白展堂和吕秀才。

白展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

吕秀才倒是很镇定,点着油灯在看书。

“秀才啊,”白展堂声音发颤,“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那啥?”

吕秀才头也不抬:“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别跟我拽文的!就说你信不信吧!”

吕秀才放下书,抿了抿嘴唇:“从逻辑上讲,如果鬼魂存在,那么它们应该是一种能量形态。如果它们能影响物理世界,比如留下血手印或者让油灯闪烁,那就意味着它们能与我们这个世界互动。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人真正捕捉到过确凿的证据呢?”

白展堂眨眨眼:“所以你不信?”

“我不是不信,我是认为需要证据。”吕秀才重新拿起书,“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会妄下结论。”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白展堂一个激灵躲到吕秀才身后:“你、你听见没?”

吕秀才也紧张起来,手里的书微微发抖:“好像是……从湘玉姐房间里传出来的。”

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它从佟湘玉的房间门口开始,慢慢走向楼梯,然后在楼梯口停住了。

白展堂死死抓着吕秀才的胳膊:“它、它要下来了!”

吕秀才强作镇定:“可能是湘玉姐起来上厕所?”

“掌柜的起夜从来都是咚咚咚的,哪会这么轻手轻脚?”

这倒是实话。

佟湘玉平时走路风风火火,从没这么轻过。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下楼的声音。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

白展堂都快哭出来了:“秀才,咱们跑吧?”

吕秀才理了理衣襟:“跑?往哪跑?如果这真的是什么往生之门,跑到哪里不都一样?”

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拐角,马上就要到一楼了。

白展堂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脚步声在一楼最后一阶台阶上停住了。

吕秀才鼓起勇气,举起油灯照过去:“谁在那里?”

楼梯口空无一人。

白展堂从吕秀才身后探出脑袋:“没、没人?”

吕秀才举着油灯走近几步,楼梯口确实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奇怪,”吕秀才皱眉,“明明听到脚步声下来的。”

白展堂突然指着地面:“秀才你看!”

楼梯最低一阶台阶上,有一个清晰的水脚印。

不大不小,像是女子的脚。

吕秀才蹲下身仔细查看:“是水?不对,有点黏糊糊的……”

他伸手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色顿时变了。

“是血。”

白展堂尖叫一声,整个人跳到了吕秀才背上:“血血血!真是鬼啊!”

吕秀才也慌了,背着白展堂就往后退:“老白你冷静点!说不定是有什么人恶作剧!”

“恶作剧会用血吗?!”白展堂死死搂着吕秀才的脖子,“快去找小郭!找大嘴!找所有人!”

两人连滚带爬地冲向客房区域,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听完他们的描述,郭芙蓉第一个不信:“你们两个大男人,被一个脚印吓成这样?”

祝无双细声细气:“师兄,你们确定那是血吗?”

吕秀才点头:“我确定,而且是新鲜的血。”

莫小贝躲在佟湘玉身后:“该不会是那个红衣女人留下的吧?”

李大嘴举着擀面杖:“管它是什么,让我逮着先给它一棍子!”

佟湘玉脸色苍白:“走,去看看!”

众人举着油灯来到楼梯口,那个血脚印还清晰地印在台阶上。

郭芙蓉蹲下来看了看,又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确实是血。不过……”她皱起眉头,“这血里怎么有股香味?”

祝无双也蹲下来闻了闻:“真的,像是……桂花香?”

白展堂还挂在吕秀才背上:“血怎么会有香味?肯定是妖术!”

吕秀才把白展堂从背上拽下来:“老白你能不能冷静点?这很可能是什么人用的特殊染料。”

“那你解释解释脚步声怎么回事?”白展堂死死抓着吕秀才的胳膊。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佟湘玉的惊呼:“额的娘啊!”

众人赶紧冲上楼,只见佟湘玉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指着屋内说不出话。

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挪动了位置。

床被推到了窗边,柜子横在门口,椅子全都倒扣在桌上。

最诡异的是,墙上用红色的液体写着四个大字:

“我在看着你们”

郭芙蓉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可能!我们刚才都在楼下,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房间弄成这样?”

白展堂已经瘫软在地:“鬼……真的是鬼……”

吕秀才抿了抿嘴唇,走进房间仔细查看。

他摸了摸墙上的字,又闻了闻:“和楼下脚印一样的味道,有桂花香。”

祝无双轻声问:“掌柜的,你睡前房间不是这样的吧?”

佟湘玉带着哭腔:“当然不是!额再怎么邋遢,也不可能把房间弄成这样啊!”

李大嘴举着擀面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奇怪,这窗户都是从里面锁着的,门也是好的,那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莫小贝突然指着天花板:“你们看!”

众人抬头望去,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

“刚才明明有个影子闪过去了!”莫小贝急得直跺脚。

郭芙蓉深吸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了,咱们这是摊上大事了。”

吕秀才突然想到什么:“芙妹,你之前说往生之门会让人重复经历最害怕的事情。我们每个人最怕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看到的怪事也不一样。”

白展堂猛地抬头:“我最怕鬼!”

佟湘玉接话:“额最怕客栈倒闭!”

李大嘴挠头:“我最怕没饭吃。”

郭芙蓉撇了撇嘴:“我最怕我爹。”

祝无双小声说:“我最怕给大家添麻烦。”

莫小贝笑嘻嘻:“我最怕没有糖葫芦吃!”

吕秀才总结:“所以湘玉姐看到血手印,老白听到鬼脚步声,小贝看到红衣女人……这些都是我们各自恐惧的投射。”

郭芙蓉不解:“那房间被弄乱又是谁的恐惧?”

所有人都看向佟湘玉。

佟湘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额、额最怕房间乱糟糟的,收拾起来太麻烦……”

众人无语。

就在这时,整个客栈的油灯再次齐齐闪烁,然后同时熄灭。

黑暗中,一个女人的轻笑声清晰可辨。

第二天,同福客栈破天荒地没有开门营业。

佟湘玉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大堂里,面前摆着一碗已经凉透的粥。

其他人都没精打采地围坐在桌旁,连最爱闹腾的莫小贝都安安静静地趴着。

“这样下去不行,”佟湘玉有气无力,“再折腾几天,咱们都得进医馆。”

郭芙蓉一拍桌子:“我就不信这个邪!今晚我守夜,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在捣鬼!”

吕秀才担心:“芙妹,太危险了!”

“怕什么!”郭芙蓉昂起头,“我郭芙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白展堂缩在角落里:“小郭啊,你是没见过真那啥,我小时候在葵花派就听说过,有些东西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对付的……”

李大嘴把热好的馒头端上来:“要我说啊,咱们请个道士来做做法事?花点钱总比吓出病强。”

佟湘玉一听要花钱立刻来了精神:“不行!万一请来的道士是骗子怎么办?现在江湖上这种人多得很!”

祝无双轻声细语:“掌柜的说得对,不能随便请人。而且如果这真的是往生之门,做法事恐怕也没用。”

吕秀才突然站起来:“我有一个想法。”

所有人都看向他。

“既然往生之门是让我们经历恐惧,那如果我们不害怕呢?”吕秀才抿了抿嘴唇,“恐惧是一种情绪反应,如果我们能控制住这种情绪,是不是就能打破这个循环?”

郭芙蓉皱眉:“说得轻巧,怎么控制?”

“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吕秀才越说越兴奋,“当一个人感到害怕时,其他人就提醒他,帮助他克服恐惧。这样慢慢地,往生之门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白展堂哀嚎:“你说得容易!那玩意儿出现的时候谁还记得控制情绪啊!”

莫小贝举手:“我同意秀才哥的办法!咱们试试嘛,总比干等着强。”

佟湘玉叹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就这么定了,今晚小郭和秀才守夜,其他人照常睡觉。有什么动静就大声喊,大家一起应对。”

夜幕再次降临。

郭芙蓉和吕秀才坐在大堂里,中间点着三盏油灯。

“芙妹,你要是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儿。”吕秀才体贴地说。

郭芙蓉一扬下巴:“谁要睡!我今晚非要逮着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不可!”

吕秀才笑了笑,继续看他的书。

夜渐渐深了,客栈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突然,后院传来了水声。

郭芙蓉立刻站起来:“有动静!”

吕秀才放下书:“可能是野猫?”

“野猫会打水吗?”郭芙蓉轻手轻脚地走向通往后院的门,“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吕秀才赶紧跟上:“不行,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推开后门,只见井边站着一个人影。

月光下,那人一身红衣,长发垂到腰际,正背对着他们打水。

郭芙蓉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谁在那里!”

红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她脸上没有五官,平滑得像一个煮熟的鸡蛋。

吕秀才倒吸一口冷气,额前的碎发都垂了下来。

郭芙蓉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强作镇定:“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客栈后院?”

无面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提起打好的水桶,缓缓向他们走来。

吕秀才拉着郭芙蓉后退:“小郭,小心!”

无面女人越走越近,就在距离他们只有三步远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声音空灵缥缈:“你们……看见我的脸了吗?”

郭芙蓉强忍着恐惧:“你根本就没有脸!”

“不,我有。”无面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脸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吕秀才理了理衣襟:“这位……姑娘,你的脸长什么样子?”

“很美,”无面女人幽幽道,“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

郭芙蓉撇了撇嘴:“这描述太笼统了,满大街都是这样的长相。”

无面女人似乎被激怒了,声音陡然尖利:“我的脸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懂得!”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起雾了。

浓雾中,无面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提着水桶,一步步逼近。

吕秀才突然大声说:“姑娘,你确定你的脸丢在我们客栈了吗?”

无面女人停下脚步:“确定。我昨天来打尖,把脸落在你们这里了。”

郭芙蓉忍不住吐槽:“脸还能落下?你以为那是手帕啊?”

无面女人突然把水桶一扔,桶里的水洒了一地:“你们不帮我找脸,我就把你们都带走!”

浓雾中,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成三个,从不同方向包围过来。

吕秀才赶紧拉住郭芙蓉:“小郭,冷静!记得我们说的吗?控制恐惧!”

郭芙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大声说:“好!我们帮你找脸!你说说,你的脸具体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

无面女人似乎被问住了,愣在原地。

三个分身也停了下来。

“特征……我的脸……有颗痣。”

“长在哪儿?”吕秀才追问。

“在……在……”无面女人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