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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间,他的床是风景区?(2 / 2)

卫青檀愤而起身,一腿刚垂在床边,脚都没触地呢,就冷不丁听见床下传来土块松动的声音,然后就被一只手攥住了,吓得他差点惨叫出声,赶紧捂紧了嘴。

低头往床下一瞧。

李承欢灰头土脸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很明显用遁地符时,被仙山的地下结界伤得不轻,额头,唇角都沾了点血迹。

此刻一手还紧紧握住卫青檀的脚踝,笑得无比邪魅,红唇轻启,无声吐出一句:“惊不惊喜?”

卫青檀:“……”

挺惊的,但一点都不喜。

好了,又来了一个。

现在屋里有四个男人,直接能凑一桌麻将了。

小白莲很显然也非常怕李少主,抖得就更厉害了。

毕竟当初李少主当众扒过他的衣服,还鞭打过他,更是大放厥词,说下回再见,定要纳小白莲为妾。

抖就算了,还偷偷摸摸把卫青檀往床下推,试图拿人挡刀。

卫青檀真想骂人!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特别想骂人!

李承欢已经从床底爬了出来,衣袍都被炸碎了,还染了点血迹,看起来惨兮兮的,但他眼睛很亮,非常得意地炫耀,“你瞧你夫君多厉害啊,连问剑宗的地下结界都拦不住我……咳咳咳。”他嚣张了没一会儿,就咳出了血,顺着唇角哗啦啦往下淌。

卫青檀心惊肉跳,生怕李承欢死在自己房里了,还下意识想伸手搀扶一下。

李承欢特别感动:“我没事,一点小伤……但你如果愿意亲亲我的话,就一点都不痛了。”

小白莲惊得眼睛瞪大,要不是怕被人发现,他一定会当场抚掌,然后阴阳怪气一声:真是厉害啊,我的元三哥哥!

陆北辰已经气到了几乎七窍生烟的地步,如果不是怕被门外几人知晓自己也在房里,他一定会把李承欢按在地上,狠狠暴打一顿!

实在太气人了!

卫青檀更更更想哭了。

我的房间,我的床,是什么风景区么。

为什么这个也想躺,那个也想爬的?

“嘘!”李承欢小声道,“不管他们,走,跟我钻地道,我带你回家。”

卫青檀:“……”

小白莲:“!!!”

陆北辰:操!!!

还呼哧呼哧,开始急剧喘气!

外面的动静越闹越大,很快张子真和左栏玉就赶来了,张子真手里捧着罗盘,沉声道:“山中地下结界遭人破坏,罗盘指引之处,就在此地!”

左栏玉面色依旧不佳,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可听见张子真如此说,顿时神情大变,立马要冲进房里。薛一臣赶紧去拦,想说明清楚,可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说得清楚,只低声道:“大师兄信我,他无事!”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在哗众取宠了?”张子真面色一沉,举起手里专门用来检测山中地下结界的罗盘,正色道,“我身为坤宁峰亲传弟子,山中地下结界一向由我来维护,我绝不会判断错!”

可怜薛一臣不仅要阻拦元家三兄弟,还要阻拦左栏玉和张子真,可哪里是他能阻拦得住的?

眼看着众人要破门而入了。

李承欢急得连拉带拽,直接将卫青檀从床上拽了下来,根本无暇顾及,为什么卫青檀一只脚光着,一只脚靴袜尚在。嫌床太过碍事,李承欢索性一手擡起,嘭的一声,可怜的小白莲就裹着被褥,骨碌碌从床上滚了下来,不偏不倚就滚落在了陆北辰的脚边。

陆北辰瞳孔骤缩,小白莲吓到魂飞魄散,想快速爬走,却跟网中鱼一样,被困在了被褥里。陆北辰气到一脚踹了过去,小白莲顺地翻滚了数圈,才堪堪停稳,还没起身呢,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北辰怒骂:“贱人!!!”

声音之大,之响亮,几乎震塌了房顶。

卫青檀的脑子嗡的一声,隐隐觉得耳膜都被牛吼声震碎了,一时也分不清陆北辰到底在骂谁贱人。

李承欢错愕了片刻,随即一脚把床踢飞,然后拉着卫青檀就要跳进地道里。陆北辰哪肯放他俩私奔,立马拽住卫青檀另一只手,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卫青檀被一拉一拽,根本挣脱不开,偏偏小白莲连滚带爬扑了过来,抱着卫青檀的腿,哇哇乱哭:“你不能走啊,元三哥哥!你要是走了,陆北辰会打死我的,元三哥哥救我!”

屋里动静大到惊人,外面的人听得是真真切切。

左栏玉的脸色瞬间更白了,连唇瓣都血色全无,满脸难以置信地问薛一臣:“这……就是你阻拦我的原因?”

“大师兄!”薛一臣神情一变,刚想解释。可左栏玉已经怒火中烧,一掌将拦路的薛一臣推开,大步流星就往房里冲。

元丰虽然没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见一向脾气那么好的左栏玉都发火了,顿觉大事不妙,赶紧喊着两个哥哥出手阻拦。

元琅和无双月对视一眼,也明白指定又是出了什么乱子,再加上薛一臣那么死命阻拦,怕是屋里有点见不得人啊。

无论如何,身为兄长,定要为弟弟遮掩一二。

双双拦住左栏玉。

元琅按住他的左肩,正色道:“舍弟年幼不懂事,自有我这个做兄长的管束,就不劳烦左公子了。”

无双月按住他的右肩,沉声道:“不许进。”

左栏玉万分悲切,自己对那个人而言,已经成了外人么?

既不是大师兄了,也不是兄长,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此前种种到底算什么?!

喉咙一痒,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柳慕苍闻讯赶来,刻意绕开几人,从窗户跳了进去,惊见四个大男人在房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脸上颇为惊愕。

虽然搞不懂断袖之间怎么那么疯癫,但柳慕苍还是出手阻拦,一剑挡开陆北辰,一手为刃去劈李承欢,还用脚把小白莲往旁边踢踢。

柳慕苍沉声道:“你先随我走!”

“你凭什么?!”李承欢侧身躲闪,不肯松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你也喜欢他?!”

“你别胡说!”柳慕苍瞬间神情一变,压低声儿道,“我喜欢他妹妹!他,他是我大舅哥!!!”

卫青檀:“!!!”这声大舅哥喊得好丝滑啊。

“那我还是你嫂子呢!”李承欢冷笑,擡手就打柳慕苍。

屋里打成一片,屋外也打成一片。

卫青檀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被几人争抢间,险些被分尸之际,玄羽也来了,他一到场,看似随意出手,就已然将死抓着卫青檀的四个男人震飞出去。

“玄羽!”

卫青檀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腿脚一软,差点给玄羽拜个早年。

玄羽伸手搀扶他,冲他点了点头,随后就要带他先行逃离是非之地。

两人才刚刚逃出去,还未来得及逃出太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住了,玄羽神色一变,立马更用力去抓卫青檀的手臂,可是迟了,卫青檀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倒飞出去,被灵力裹挟着,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在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最终落入了褚师玄英的手里。

褚师玄英才一露面,原本昏暗的天色,骤然亮了几分。卫青檀刚想道谢,可话还未出口,褚师玄英身形一错,就露出了身后的一抹白影。

苍云秋!!!

卫青檀顿时吓到失语了。

褚师玄英将人放下了,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目光扫过左栏玉等人时,微微沉了几分。

左栏玉等人迅速停手,不约而同跪了下来,就连从屋里跑出来的陆北辰,也不得不屈膝跪下。

小白莲刚从屋里爬出来,惊见师伯和师尊都来了,又赶紧调头往回爬,可还是被师伯当众点名了。

褚师玄英问:“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衣衫不整,连靴子都掉了一只,脚板红通通的,眼眶也是,脸上还残留着非常明显的泪痕,一副被很多人欺凌过的可怜样子。

小白莲不敢吭声,爬到左栏玉身边跪下了,连跪都只敢贴着大师兄跪。

“是弟子们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褚师玄英还偏头询问卫青檀可有受伤,见卫青檀摇头了,便又去问苍云秋,“师弟觉得如何处理今夜之事?”

苍云秋神情淡淡的,依旧同素日里一样镇定自若,闻听此言便道:“查问缘由,按门规严惩便是了。”

此话一出,小白莲就先哭了,忙说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还没哭几声,就被苍云秋沉冷又严厉的目光逼得收了哭声。

不敢哭了,但还是不停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卫青檀,大概是觉得只有卫青檀能救他了。

“师,不,仙尊恕罪!”卫青檀赶紧拱手拜道,“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要是闹大了,只怕连左栏玉,还有帮他遮掩的薛一臣都要受罚。

苍云秋定定望向他,语气淡淡的,甚至有点疏远的意味了。他道:“纵然只是误会,但他二人是本尊座下弟子,今夜冒犯了贵客,实乃问剑宗待客不周,本尊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随后就询问陆北辰。

可陆北辰就是倔牛一头,死犟死犟的,明明只要顺着卫青檀的话说,这是误会,大家就是闹着玩的,其他人再帮着圆一下场,也就过去了。

偏偏他嘴硬,一言不发。

小白莲倒是想说呢,可不被允许开口。

苍云秋便道:“八十鞭,即刻施刑。”

褚师玄英笑道:“有些重了。”

苍云秋:“我只管教我的徒弟。”也就是说,他只罚陆北辰和小白莲。

小白莲想哭,又不敢再哭,但特别怕受罚,当即也有点不管不顾了,直接开口求:“救我啊,元三哥哥!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心里最清楚了!”

卫青檀脑瓜子嗡嗡的,也觉得苍云秋罚重了,不至于打八十鞭,那不得把一身皮|肉打烂啊。陆北辰就算了,小白莲不得记恨死啊。

下意识仰头望向苍云秋,目光交错的一瞬。

卫青檀心里突然一咯噔,立马心领神会地拱手求情:“今夜之事,是晚辈不懂分寸了,本是和大家闹着玩的,未曾想惹出这么大乱子,还望仙尊高擡贵手,就饶了他们一次!”

苍云秋:“有错当罚,不必求情。”

“但此事归根结底,因晚辈而起。”卫青檀索性再拜再求,“若因此有人受罚,晚辈会心存愧疚,日夜惴惴不安……只怕会心力憔悴到身神皆伤,郁郁而终。”

话已至此,要是苍云秋再不松口,就是把卫青檀往死里逼了。

索性就命两人各自回房反省。

闹剧终于消停了。

可倒霉的是,房间被折腾得一片狼藉,根本无法再住人。

苍云秋不等褚师玄英安排,就已然开了口,替卫青檀择了一处新住所。

翠微峰后山的竹屋里。

卫青檀愣了愣,都不知那里哪来的竹屋啊。

褚师玄英侧首望向苍云秋,神色探究。

苍云秋淡淡道:“师兄放心,我已然想明白了。”

“当真?”

“当真。”苍云秋语气肯定。

可李承欢不愿意,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李寒江从背后劈了一掌,直接让他昏睡过去。

李寒江对上苍云秋阴寒的目光时,还笑笑说:“孩子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

如此,卫青檀来不及跟其他人说什么闲话,赶紧跑回房穿好靴子,就跟着苍云秋走了。

他摸不准师尊此刻心情如何,琢磨着刚刚自己都是看师尊的眼神行事,应该没有会错意思。

可为什么都走了那么久,师尊还是不回头,也不跟他说话,冷冰冰的,非常疏远。

难不成是真想跟他划清界限,一刀两断了?

卫青檀心里打着小鼓,都不知道师尊是何时停下的,更不知他是何时回身的,一头就撞了过去,脑袋磕在师尊的胸膛,磕得头昏昏的。

都来不及揉揉,就被师尊很大力地揽在了怀里。

苍云秋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人禁锢在怀,另一只手很熟练捧起少年的脸,低头就吻。

特别用力,卫青檀隐隐觉得自己的嘴唇一定是烂了,师尊肯定是生气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这么用力地吮|吸他的唇舌?

好久之后,苍云秋才松开了手。

低不可闻地骂了声:“孽障!”

卫青檀被亲得浑身软绵绵的,被骂了也不知道生气,就愣愣地擡头,呆望着苍云秋,嘴唇殷红如血,格外诱|人。

虽然两个徒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由于卫青檀跟苍云秋有过数次神修,以及身体上的深入交流,负距离最少也有二十厘米。

卫青檀就是比小白莲漂亮,而且越跟苍云秋双修,就会变得越来越漂亮。

被亲迷糊的样子,还有几分妩媚。

“我,我不是孽障。”卫青檀总算回过神来,可依旧懵懵的,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

“那你是什么?”苍云秋问。

“是,是师尊的小兔子,小蝴蝶,小虫子,也是小狐貍。”他回答,“我是师尊的……唔。”

回应他的是更激烈的吻。

等不到回寝殿了,苍云秋直接在峰脚就开始要。

从峰脚一直要到峰腰,又从峰腰一直要到了寝殿里,整座峰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跪了一回仙祠,苍云秋确实想明白了,他没有骗师兄,确实想得非常非常非常明白。

他深思熟虑过了,把和卫青檀公开之后,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通通都在脑子里想得无比透彻清楚。

他真的想明白了。

身败名裂也好,背负骂名也罢,哪怕将来被幡然醒悟的卫青檀恨死,也无妨。

在恨死他之前,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恩爱缠绵。

生死我自负。

感谢师兄罚他跪仙祠。

眼下真是大彻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