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乌龟(1 / 2)

第88章 乌龟

“......好。”

兰山远话里满是暗示,问泽遗脸上的绯色愈发明显。

两人贴得很近,他趁势环住兰山远的肩膀。

“不过得等晚上找个不叨扰人的地方,师兄好慢慢教我。”

两人脸颊贴着脸颊,距离极其暧昧。

“我这榆木脑袋,怕是要很久才能教会。”

“无妨,我明早才走。”兰山远的手背贴上他的手指。

白皙光洁,并没被狂沙吹得皲裂。

问泽遗反握住他的手,他的体温比兰山远还是稍低些。

“结界外人来人往,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他笑道,“我们先去寻个吃饭的酒楼,我真有些饿了。”

兰山远颔首:“好,我知道几处尚可的酒楼。”

“那就劳烦师兄带路了。”

兰山远的口腹之欲很淡,平日不会留意哪出有好吃好喝的。

怕是来前还专门查过。

想到兰山远一本正经找酒楼茶馆,问泽遗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等到酒楼,照例寻了间干净的厢房,关上门就能把鼎沸的人声隔绝在外。

“咱们这马肉最近卖得好,您看您需不需要?”

小二早看出来得讨好问泽遗才有钱赚,忙不叠和他介绍菜色。

“不必了,就我刚才要的那几样。”

想到那块腥臭的马肉,问泽遗的胃口都少了三分。

他在这待了一年多,出门在外吃糠咽菜倒是无所谓,连着喝几个月药也早就习惯,可还是适应不了半腐生肉的味道,连带着对马肉也有阴影。

他的不快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兰山远观察到。

小二离开后,他微微蹙眉:“是他方才说了哪句话,让师弟不高兴?”

“没有,和小二没关系。”

“只是我本就吃不来马肉,且在师兄来前,从个晦气玩意那闻到过腐臭马肉的味道。”

问泽遗倒着茶:“怕吃不下饭,所以多要了些开胃的素菜。”

“是师弟一直在查的人?”兰山远的脸色微冷,没忘掉给问泽遗的碗里夹菜。

“他招惹你。”

“本来就是个腌臜人,净做恶心事。”

问泽遗把茶盏推到兰山远跟前,邀功道:“师兄放心,我把他整得很惨。”

兰山远的态度这才缓和些:“师弟宽厚,可若是受了委屈,还是要同我说。”

“谁能让我受委屈。”问泽遗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菜,喉结微微滚动。

“师兄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好。”

兰山远应得快,却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多吃些,瞧着瘦了。”

“我没瘦。”问泽遗细嚼慢咽着

嬴顺当地的菜长得粗犷,叶片也比别处大,衬托得他腮帮子鼓囊囊。

他之前在持明宗长胖些,这几天四处奔波,不过是瘦回来而已。

吃的速度赶不上夹的速度,眼见着菜越堆越高,他只能放下筷子,和兰山远说自己路上的见闻,借此分散兰山远的注意。

说到沈摧玉被他丢去鬼泽,问泽遗拿出兰山远给的地图:“我倒是真奇怪他哪来的精神头,都被丢在沼泽地了,居然还能动弹。”

代表沈摧玉的小点刚还动不得,现在又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

他确信自己没传错地方,沈摧玉正落在鬼泽最泥泞的一片区域,里头压根不长药草。

现在,他身上估计爬满了水蛭和蚊虫,甚至可能有蝎子。

“你方才说他服用凝神丹,兴许是他身上还有。”兰山远语调淡淡。

“凝神丹的药效之中,便有能让人情绪亢奋,忘记疼痛。”

“倒不是没可能。”

问泽遗收起地图:“他那包袱上面染着的马血实在是太过脏污,我也没仔细翻过。”

若是有其他更好的药,沈摧玉在沙漠里也不会这般为难,还吃有副作用的凝神丹。

他幸灾乐祸:“不过凝神丹吃了亏气血又亏肾,要真是接着吃凝神丹,他也算是倒霉。”

沈摧玉还在长身体,药效荼毒更加明显。原本的主角攻要是因为凝神丹的副作用起不来,那可真是太精彩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趁乱多给沈摧玉塞点让人不举的丹药,让他快些清心寡欲。

看他高兴起来,兰山远脸上终于也有了浅淡笑意:“鬼泽内泥沼遍布,鞋裤难免会脏污。”

“他接下来会去往玄丘,师弟若是还想寻他,可以直接绕开鬼泽去玄丘,不必去泥沼受罪。”

“师兄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兰山远面色如常。

“原来如此。”为了不拂兰山远的好意,问泽遗是副深信不疑的模样。

可他心中感到疑惑。

且不说规则或许能改变问卦的结果,干扰兰山远的判断。就以兰山远的性子,真的会把宝押在问卦上?

为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继续密切盯着沈摧玉。

当然,得在兰山远离开后。

一顿饭就在各怀心事中结束了,暮色沉沉,外头的铺子齐刷刷挂了灯笼。

红艳艳的灯笼高挂,市井间开始光怪陆离。

问泽遗没喝酒,但不小心吃了两块带醪糟的糕点,脸颊上红红的。

他难得没有在街上闲逛的心思,牵着兰山远的手,又轻轻松开。

清楚有更重要的事做,两人默契地没有抢着付钱,也不知最后结账用的是谁的灵石。

就算到了客栈门口,微凉的夜风也没把问泽遗的头脑吹清醒。

房门落锁的呻//吟声传出,被压抑了好些天的欲望瞬间爆发。

衣衫剥落,玉扣纠缠在一起落在地上。

本来也没学过什么这方面技巧,潦草地拓开之后,不清楚是谁先没了耐心,便直接进去了。

兰山远安静地靠着枕头,只是偶尔露出几声细碎的声音。

问泽遗的呼吸不稳,从背后抱住他。

“你明早就走?”

感受到他的动作,兰山远挪动身子,圈着他的肩膀,不规律地轻吻着他。

“嗯。”

他含糊地哼着,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师兄。”问泽遗逐渐冷静下来,声音很轻。

“我很想你。”

“师兄。”

没来由地,他突然有些委屈,又喊了声。

问泽遗脸皮薄,除了兴致太高的时候什么都能说两句,很少在床榻之上喊师兄。

他们还紧密相连,兰山远眷恋地看着他,安抚地拍着问泽遗的背,将他汗湿的头发揽到耳后。

“我在。”

等到偃旗息鼓,兰山远主动露出大片的肩部,依照几个时辰前所说,任由问泽遗绘制术法。

手划过背部的肌肉,带来一阵颤抖。

“师兄,你别动。”

问泽遗脸上还红红的,声音带着含情的沙哑。

“我画不出来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学生,现在更加心猿意马。

兰山远只要稍微动弹下,没下好的咒就灰飞烟灭。

“......小泽,我给自己下。”

终于,兰山远忍不住了,声音平静又带着哀求。

问泽遗摸了下,发现只是刚刚在背上画的那几十笔,又惹得兰山远起了反应。

“不要。”问泽遗笑吟吟地将他摁下,“说好了教我,师兄难道要半途而废?”

“我就要自己下。”

边说着,他边用指节刮蹭兰山远的背部,让他躺着也不安宁。

天色渐渐亮起。

符文安然无恙落在兰山远背上,而问泽遗肩膀上的红痕又多了几道,正在缓慢地愈合。

兰山远起身,背部繁复的纹路和点点红色被包在衣物之下。

衣饰繁重,显得他再次变得禁欲又冷清。

他还没捡起落在地上的玉饰,袖子被人从身后拉住。

“师兄,走这么早。”问泽遗懒洋洋地睁开眼。

他借着力起身,起床气很大,声音透着不满:“不许走。”

兰山远一来,他身上原本有点不安分的魔性尽数被压下,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今日回宗要会见几位长老。”

兰山远侧过身亲他,安抚问泽遗的起床气,语调放得很温柔:“我过几天得空再来找你。”

“不要,我过些天回宗看看就好。”

问泽遗稍微清醒些,蹭了蹭兰山远:“你别东跑西跑麻烦自己,本来当宗主就够忙了。”

他的银发散落,刮得肌肤酥痒。

“不麻烦,是我想见小泽。”兰山远轻笑,“若是见不到你,我也不放心。”

“这么好。”问泽遗揉了揉眼睛,“那下回师兄要多陪我几日。”

“好。”

兰山远捂着他的手:“玄丘多雨,我给纳戒里放了祛湿的茶,你记得喝。”

“这才卯时,小泽再多睡会。”

“不要,我要去送师兄。”问泽遗利落起身。

“师兄先别走,等我!”

中土,鬼泽。

顾不上扒拉走身上吸血的毒虫,沈摧玉将手伸进烂泥之中摸索。

奇怪,天道说的地方分明就是这......

终于,他脸上带了喜色,取出来一袋脏污的丹药。

数了数,足足三十粒下品凝神丹。

之前都是一粒一粒给,而且每得一粒都要花大功夫,这回倒是给得爽快。

身上的无力感袭来,他已经被叮咬得肿了一圈,浑身上下都是红疹子。

顾不上丹药上带了脏污,他迫不及待将丹药送入口中。

凝神丹不能帮助伤口痊愈,却能麻痹伤口。

有这么多凝神丹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走出这片沼泽。

虽然听说凝神丹有副作用,可他目前无暇顾及这些。

他得去下个地方,赶在鬼面人抢夺他机缘前拿走属于自己的机缘,才有翻身的可能。

天道给他的指引是让他一路往东,去往玄丘,他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