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带走，统统带走
蝙蝠侠的沉默如同哥谭铅灰色的天空, 沉甸甸地压在安全屋的废墟之上。空气里弥漫着羽毛、猫毛、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鸭味？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对上那双隐藏在白色目镜之后、酝酿着风暴的严厉目光。
尤其当这位黑暗骑士的血压很可能已经爆表的时候。
对蝙蝠侠这种都市恐怖传说早有耳闻，即便布鲁斯·韦恩的“辉煌”事迹也并不能让瑞斯摆脱初见印象。
身为哥谭人，我从来不敢直视蝙蝠侠的眼睛......
蝙蝠侠的大家长威严之下, 他、小玉、以及地上那只余怒未消的白鸭子和刚刚从蝙蝠侠膝盖上跳下来、正用尖锐爪子愤愤地磨蹭着父亲那身价值不菲的凯夫拉制服的黑豹幼崽, 如同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小学生, 排排站好, 接受检阅。
别问, 问就是知道错了, 再问就是下次还敢。
蝙蝠侠坐在屋中唯一幸免于难、还算干净的椅子上，一手问问捞起拿自己帮猫抓板、试图挣脱、被幼兽本能驱使着想扑咬点什么的达米安, 不自觉开始撸撸小猫头。
当然这并不影响蝙蝠侠的威严。
那双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严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坏孩子”——小玉、瑞斯、鸭子、幼豹。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
“总之......”瑞斯硬着头皮，和小玉交换了一个“死就死吧”的眼神, 艰难地举手发言，声音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差点劈叉，“我们是不是......先把它们变回来？”他指了指地上的鸭子和蝙蝠侠怀里的豹崽.
投降，马上投降, 释放人质。不对, 鸭质和豹质。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安全屋的混乱程度似乎又上升了一个等级。最终, 穿着那身沾满猫毛和不明污渍的夜巡制服的罗宾，和重新恢复人形、但脸色比锅底还黑、身上还粘着几根白色绒毛的提姆·德雷克，互相瞪视了一眼，同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别过头去。
“我错了，老板。”
在提姆·德雷克危险的眼神中, 瑞斯殷勤地将差点打翻的白人饭送到了提姆手边，谄媚至极。
“你觉得我吃得下？”提姆给对方一个眼神，让人细细品味，斯条慢理道：“不是吃烤鸭吗？”
“额......”瑞斯抓抓后脑勺，感觉自己和鸭子有些犯冲。
提姆：不应该是我吗？
随后，亲眼见证蝙蝠侠那只覆盖着装甲的大手，如同收缴危险武器般，不容分说地“抢”走猴符咒的两人，此刻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青春年少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无力感”。
现在，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了。
话题的进行由擅长交际的小玉进行，作为一个虽然没成年，能和恶魔坐下来心平气和聊上几句顺便套出对方真实目的的普通人类女孩，她的口才值得肯定。
真·前任鬼影兵团女王·凭一己之力撕下岁月的史书修正历史拯救世界·平平无奇的小玉：
让开我来。
趁着小玉吸引火力，瑞斯悄咪咪从红罗宾安全屋某个没被战斗波及的角落柜子里，轻车熟路地刨出来几个可怜兮兮的一次性纸杯。他小心翼翼地倒上可乐，秉持着“见者有份”的原则，相当公平地一人递了一杯。
连散发着低气压的蝙蝠侠面前也放了一杯。相当公平的一人一杯，蝙蝠侠也有。
达米安对此表示不屑。
而旁白的提姆则是矜持的清清嗓，“毫不在意”“毫不心动”，仿佛只是为了解渴才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仔细感受着碳酸气泡在口腔里噼啪破裂带来的短暂刺激
他发誓，为了身体健康，平时绝对不会吃垃圾食品。
瑞斯：撒谎，他超爱。德雷克就是一个口不对心的家伙。
......
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小玉最后进行了总结式收尾：
“总之，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小玉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努力把剩下的符咒往身后塞塞，誓死保卫自己的底牌。
“所以在这里，普通人无法使用符咒和鬼影面具？”
对方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符咒是这样的，至于面具......大概、应该是的。”没有确凿答案，小玉基于符咒的使用情况给出含糊的回复。
蝙蝠侠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需要相关情报。”
“哦，好的。”小玉坐直上身开始回忆这幅土黄色面具的能力，表情严肃：“我想早期的它们危险性并不大。”
曾经鬼影兵团的女王大人招来副手瑞瑞为自己送上纸笔，一边介绍一边在白纸上勾勒出面具的样式：
“这幅面具应该属于鬼影兵团明塔麾下的‘噬影团’，佩戴面具后，使用者可以召唤出属于曾经明塔手下的鬼影士兵们。”
她笔下流畅地画出了一个造型古朴诡异的面具轮廓。
“好消息是，这个战团是前期最弱的。”
说着，小玉在面具某种双马尾生物大小的小鲨鱼影子士兵，没有眼睛，只有一张V形的嘴。
看起来似乎毫无威胁感，甚至有些可可爱爱。达米安在心底给出评价......想养一个，和自己的其他动物作伴。
“但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他们的成长速度远超想象。”小玉加重语气：“这些影子武士们通过吞噬人类的影子成长，只要有影子，他们就会主动去将其吞噬，体型也会在吞噬的过程中逐渐变大，没有上限。而失去影子的人会因为气的损耗而昏迷。”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佩戴者如果多次使用祂的力量，本人的意志将会被面具中恶魔彻底吞噬，成为明塔行走在人间的□□。
听女孩讲诉的同时，蝙蝠侠大脑飞速转动寻找其中关键信息，围绕面具消失的节点，快速搭建环绕整个哥谭的临时搜寻网络，从面具最后经手的不知名人贩子入手，追查面具下落的同时关注哥谭是否涉及到突然昏迷不醒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