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48
相较于孩子们喜欢一拍脑袋就决定未来的计划走向, 大人们往往更习惯于心思缜密地规划未来，再随着时间推进，一点点修正计划, 直至达到最佳状态。当然, 对此, 瑞斯·特伦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有而光明正大的休息时间, 提姆·德雷克也没有任何反对。
瑞斯乖巧地坐在汽车后座, 驾驶位依旧是可靠又令人安心的菲奥娜女士, 而副驾驶位是......同款金发的霸占DJ位的......他爸。很好，这位男士还能保持正常的呼吸频率, 看起来身体健康，似乎并不需要瑞斯担心。
嫌弃并不意味着瑞斯对父亲存在抵触感。准确来说，是童年发生的事故让他过于印象深刻。
因为没有危险时，爸爸最危险。
在瑞斯刚学走路的时候, 由于菲奥娜有事离开，大特伦斯扶着昏昏欲睡的幼年版瑞斯在屋子里乱晃。他觉得把弄小小的、软乎乎的小孩是一种新奇的感觉，而瑞斯那时候除了吃和睡，对成年人类的生活丝毫不感兴趣。一个想玩, 一个想睡, 最后的结果是以瑞斯撞上门框哇哇大哭结束。
直到这个时候，早在足以震动地板的哭声中, 大特伦斯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菲奥娜回家一定会宰了他的！
所以.......父亲的那张脸放大出现在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瑞斯的面前时，那副面孔在泪眼朦胧的小孩子眼里诡异中带着些许恐怖。
“不痛的，一点都不痛。”成年男人故意压低声线，开始对额头上撞出大包的幼儿进行催眠活动, “一点都不痛呀，不要哭啦~”
“痛......”
“不痛, 一点都不痛呀。”
“痛。”
“不痛不痛。”
......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在父亲的催眠下，陷入了思维混乱中。明明就很痛，小瑞斯刚想哭，又被自欺欺人的一长串“不痛不痛”绕着脑袋疯狂旋转，将哭声憋了回去。
“不......痛？”小瑞斯眼里噙着泪水，两眼汪汪地看着家里唯一的大人。
“没错没错，我们再巩固一下。”
相似的对话不断重复，一来一去，瑞斯感觉自己头上的肿包都不痛了，唯独天花板和地板在手拉手转圈圈越转越快，让瑞斯从胃里泛起了一种重来没有体验过的新奇感觉。
简称，头晕恶心。
瑞斯扶着老父亲的膝盖，华丽丽地弯下腰发出人生中第一次惊天动地的——“呕！”
“菲奥娜！”大特伦斯哆嗦着拨通电话发出天塌了般凄惨的求救声。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是个聪明地，儿子一定不会太蠢。所以瑞斯·特伦斯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例如，刚上学校时，课堂上老师耐心告诉班级里一群稚气未脱的小萝卜头们，好孩子是不可以在冬天舔路灯杆，因为这种行为不仅不卫生，而且舌头会被黏上去。
即使当时还是萝卜头，但是瑞斯已经听得懂了七八分。至少他知道冬天在大街上舔路灯杆一定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
至于黏不黏舌头......他自有定论。
为了不丢人，他特意选择在夏天家里没有人的时候，跑到厨房打开冰箱冷冻室的门，蹲在旁边伸舌头去舔冰箱抽屉。
干净卫生不丢人。
呜呜，啊，舌头被黏上去了......
第一次舔冰箱还是有些慌张的，瑞斯自救的时候用力过猛结果扯破了舌头。但第二次的时候，瑞斯已经掌握了其中的精髓：被黏上不要紧，轻轻哈气等周围的冰霜融化后，舌头就可以轻松的下来。
咽下嘴里残存的血水，瑞斯第一次有了名为“孤独”的感觉。因为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什么弟弟妹妹让他分享这一“宝贵”的经验。
好无聊，再舔一次。
买完生活用品回家的菲奥娜收获了一只吐着红舌头的金毛小狗。
舌头时不时传来的刺痛使得小孩只能吐着舌头，让它和外面凉快的空气多接触来减轻同感。
所以看起来惨兮兮的，还带着傻气。
看得还正值年轻时的菲奥娜忍不住叹气：算了，还是帮孩子多攒点家业吧。
-
韦恩庄园的位置远离热闹的市中心，驱车前往是最方便的交通方式之一。坐直升机就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