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5章 把陆鸣叫过来
几个同龄的小孩很快就玩到一起,陈越坐在远处默默看着,见呀呀笑得开心,忍不住拿手机出来拍视频,再放大,拍了几张呀呀咧嘴笑的照片。
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缝儿,脸上肉嘟嘟,好可爱。
他玩了很久,陈越也坐了很久,就那么等着他玩完,没有一句催促。
小手玩得全是沙子灰尘,准备回家时陈越带他到公园里的洗手池洗手。
洗手池有些高,呀呀够不到,陈越一手抱他,一手拧开水龙头,抓着呀呀的手在水流下冲洗。
呀呀自己搓来搓去,左手给右手洗,右手给左手洗,看他搓干净了陈越才关掉水龙头,把他抱到旁边的烘手机里烘手。
机器透出来蓝色的光,呀呀好奇地盯着看,看着看着还想凑近,陈越伸手把他脑袋推回来:“别凑那么近。”
呀呀撇撇嘴:“好吧。”
可能是知道要回家了,他兴致有些不高,手乖乖得张开放在烘手机下方,脑袋耷拉靠在陈越身上。
烘完陈越蹲下把他放下来,呀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跟陈越说道:“爸爸,后面有一个伯伯在看你。”
陈越回头,没看见什么人,公园里花草树木多,可能被挡住了,他没想起来自己有认识什么伯伯,大概是小孩看错,或许只是散步的路人,他没有在意,牵着呀呀的手:“呀呀看错了吧,走吧我们回家了。”
才走了没几步,呀呀就又说道:“没有看错,那个伯伯还在呢!你看!”
陈越猛地回头,不远处的草堆里闪过一个身影。
仅仅闪过一瞬间,陈越只看到侧脸,很模糊。
他瞬间汗毛炸起,鸡皮疙瘩起一身,脑袋“嗡”地一声空白两秒。
接着立马抱起呀呀转身快步离开,边走边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影,走得很快,甚至开始小跑起来。
后面没人跟上来,周围也没有人,陈越车在停车场,离这里有一些距离,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边走边在近期联系人里找出那串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陈越强装镇定,表面上和抱小孩的普通家长没什么两样,实际上他脚步飞快,没跑只是怕暗处的那人知道他已经发现他了。
手机很快接通,陈越声音有一丝颤抖,没等陆鸣问他出了什么事就径直开口问道:“赵新河,赵新河是不是没有被抓?”
陈越见过赵新河不少次。
头一回是老黄送餐蹭了他的车,陈越路过当了中间人,赔给他几千块钱了事。
第二次是在那场酒会,他趁没人注意跑到外面透风,赵新河认出他是那个外卖员,拉着他聊了几句话,随后季行出现告诉陈越,赵新河和赵新海是兄弟,赵新海又是陆彦霆的左膀右臂。
之后陆陆续续也见过几回,几乎都是在公司,赵新河总是替赵新海和陆彦霆跑腿做各种事。
陈越上次给他打过一回电话,陆鸣就把他现在用的这个号码记下了,看见这个来电他激动到手抖,以为陈越心软了,愿意跟他说说话了。
可陈越问赵新河。
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突然问赵新河?
当时陆彦霆周围所有有关联的人物全被警方盘查了个遍,所有赌场相关的人全被关押,赵新海是第一个被抓的。
那个赌场经营超过二十年,期间牵扯众广,有关联的人员数都数不清,所以警方才调查了那么久,将近三年才把所有人员一网打尽。
可这个赵新河,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出来他有犯罪,甚至赌场这件事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该说赵新海是真爱自己这位兄弟,那么多年愣是没让他沾手过一点,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帮赵新海跑跑腿当当司机,生平查下来干得最严重的一件事是在排挡门口喝醉酒冲过路人破口大骂,骂完就被人抄酒瓶子砸了脑袋,坐路边哭着给赵新海打电话。
去了警局留了档案,过错方还是别人。
这蠢人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就只会嘴碎地打小报告,再伸手管大哥要钱,拿了钱也不嫖不赌,就吃,手上有点钱全吃嘴里。
这种人警方没理由抓他,他没干坏事。
陆鸣不知道陈越为什么问这个,但陈越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他有些紧张,回答的很快:“没有,赵新海被抓的时候就带他审问了一段时间,但他什么都不知道,查出来的事情他也都没沾过手,很快就放了。陈越你声音不太对,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不舒服吗?”
陈越甚至不敢确定他看到的那个身影到底是不是赵新河。
可如果真的是赵新河,赵新河跟踪他干什么?
他们无冤无仇,没有道理。
只是现在呀呀在身边,所以陈越有些慌,呀呀被文希带走这件事已经让他应激,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担心呀呀有危险,担心呀呀会受到什么伤害。
他没有回头,但视线一直在四周转,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走快了有些喘,压低着声音说道:“我看到赵新河了。”
陆鸣眉头紧蹙:“你在哪里?”
陈越突然顿住没有回答,莫名其妙说了句:“我带呀呀回家。”说完就挂断手机。
陆鸣再拨过去陈越已经没接,有了上次那场教训,他也不指望陈越能告诉他什么,陆鸣第一时间把陈越的号码和ip地址发给某个认识的朋友,问他能不能查出来这手机最新定位在哪里,没一会儿那边就发来一个位置地图,定位在北山公园,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