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走过去:“突然有点事,我得去医院一趟。”
“什么事?严重吗?用不用陪你一起?”
陈越有些抱歉:“不用,我去一趟就行,陈智他……”
沈卓然摆手:“甭操心,玩完我送他回家,你走吧。”
陈越跟陈智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有事得离开,让他看完电影就跟沈卓然回家,不能再去别的地方玩了。
临走时他拍了一下沈卓然手臂:“谢了。”
儿童医院离陈越现在所在的地方不远,他没开车,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住院部七楼,走廊中间的7012病床。
陈越轻手轻脚推开门,呀呀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鼻音很重,时不时张嘴喘气,脚上还插着软管,但没在输液,应该是已经输完刚拔下不久。
床边坐着个陌生人,陈越没见过,不确定她是盛漫铃的亲戚还是朋友。
陈越刚刚走近,床上的小人儿就睁开了眼睛,因为发烧导致脸蛋很红,撇嘴要哭的样子,朝陈越张开手要抱。
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到了,这小孩怎么还会认得他呢?
陈越伸手将呀呀抱起来,小心翼翼避开没碰到他的脚,手心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呀呀小手抓着陈越的衣服,擡头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趴在他怀里睡觉。
病房里很安静,陈越擡眼看向那个陌生女性。
刚才光顾着看呀呀,没什么心思注意到别人。
陈越想开口询问她是谁,那人就往前朝陈越近了一步,问道:“你是延延爸爸吧?”
不等陈越开口,她立即接着说:“延延下午开始就有点咳嗽症状,我们当时有微信通话咨询妈妈意见,带延延看了医生,傍晚那会有发烧状态,我们也第一时间跟延延妈妈联系,但她说人没在这儿,没空来接延延。”
“今晚睡前生活老师察觉到延延状态不对,我就立马带过来医院了,刚和延延妈妈通过电话,她又说没空过来。”
“我们全托班的小朋友是一周接一次的,但延延自从送来全托班,你们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过来接过他了,他年纪太小,是我们托儿所年龄最小的小朋友,才刚开始学走路,每天都要抱在手里。”
“延延很乖,他是特别乖的小朋友,但也不能这样呀,您以后周末还是得来把延延接回家,实在这么忙没空的话,我们可以跟园长谈谈,全托班别的小朋友是一周接一次,延延一个月接一次?只是这样费用肯定得增加,您看看跟延延妈妈商量一下?不然一直这样真的没办法,我们就只能退学了。”
陈越显然已经被这些话震惊到,已经没有在意这人把他误认成呀呀爸爸这回事。
他看着那人,眼里带着疑惑:“托儿所?全托班?”
那人冲陈越点点头:“是的,我是延延的托班老师,我姓徐。”
徐老师跟陈越说了一些事情,住院费用她已经缴清,说是盛漫铃把钱转给她了。
呀呀已经退烧,晚上烧到四十度所以输了液,医生说今晚先住院观察,没事的话明早就能回去,说完没多久她就离开,临走前不忘跟陈越说病历卡就在床头的柜子里。
陈越坐在椅子上,看了怀里的小孩许久。
这么小的小孩子,连上幼儿园的年纪都没到,送到幼儿园读小小班人家可能还不收,居然就送到托儿所去了,还是全托班。
他抽出一只手把床头柜里上层的抽屉打开,里头放着病例卡和呀呀的复印证件,陈越翻开看了一眼,上头的名字写着朱乐延。
陈越想了片刻才想起来当初盛漫铃结婚,新郎确实姓朱,叫什么名字忘了,没注意看。
盛漫铃为什么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去全托?还将近两个月都没去接过一次?
陈越很想问问为什么,但他没有立场,也不清楚盛漫铃发生过什么事,他没法怪人家。
待呀呀熟睡之后,陈越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回床上,躺到床上的呀呀小手虚空抓了一把,睁开眼睛看着陈越,陈越连忙轻轻拍他,拍了几下他才重新把眼睛闭上睡了。
呀呀睡着后陈越才有空拿出手机,沈卓然给他发了几条微信,问他有没有事用不用帮忙,半小时后又说已经把陈智送回家了。
陈越回了个没事,又回了个谢谢,发出去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把那句谢谢撤回了。
他总习惯把“谢谢”“抱歉”“麻烦了”这些话挂在嘴边,沈卓然热心肠,什么事都想着帮忙,也讨厌朋友对他太客气,但陈越多年来的习惯一直改不掉。
回完沈卓然的消息他又打开盛漫铃的聊天框,问她现在有没有空。
如今这个点,上什么班都该到下班时间了,盛漫铃没多久就回了消息,陈越这回没再发文字,直接拨通电话打了过去。
手机那头的盛漫铃说话声听着有些疲惫,第一句话说的就是麻烦你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陈越只是很心疼呀呀遭罪。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把小朋友送托儿所去了吗?”
盛漫铃显然愣了一下,片刻才说道:“不送过去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我要是不上班他吃什么喝什么?”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最近的评论,有一些宝子在询问越越是否会领养呀呀的问题,在这里做一下解答:会的。
没有考虑到可能有的读者不太喜欢有小朋友的剧情,所以现在已修改第一章排雷。
【其实在上一本文里我们呀呀就有出现过几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