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嘟嘴“哦”了一声,陈越见他西瓜已经挖空大半,出声说道:“不要吃太多了,等下拉肚子。”
桌上盘子倒扣,盖着两道菜和一碗粥,陈越一看就知道是老妈留的,他看见陈智听话地把西瓜放下,问他:“妈去哪里了?”
陈智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想了一会儿说:“妈妈去找医生,说给弟吃药。”
他尽力还原妈妈出门时交代的话,但还是说不清,好在陈越听得懂。
镇上有户卫生所,里头有个老医生,给镇上的人看了一辈子的病,陈越小时候感冒发烧都是喝他磨的药。
因为长着龅牙,以前他们这些小孩总管他叫兔子医生。
兔子医生可厉害,什么都会看,特别是治烫伤烧伤很有一手。
以前的人不常上医院,烫伤疤最难消,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自己动手磨膏药,磨完像芦荟胶一样,黏黏的,很清凉,抹一段时间疤就消了。
张应秋不会开车,以前他们有点头痛脑热都是给那个医生打电话,医生记得镇上每一户人家的地址,只说名字他就知道在哪里,马上会背着他的万能药箱骑摩托车赶到。
现在正值午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陈越了解他老妈,她做事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自己有空是一定不会给人打电话让人跑一趟的,指不定自己过去了。
陈越拧眉转身刚想出门,就见老妈头上戴着顶帽子从不远处走来,手上提着个透明塑料袋,走路一瘸一拐。
塑料袋挂在指尖,随着走路动作前后甩。
陈越倒了杯水走过去,伸手想去接她手里的东西,也想把水递给她。
张应秋热得脸通红,摘下帽子额头全是汗水,那双眼睛却一直看着陈越。
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陈越:“收起来放好,每天都要抹,消疤的,很管用。”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自己能抹到吗?算了,拿来给我收着吧,以后晚上睡前就抹一遍,背上的我给你抹。”
她说着瞪了陈越一眼,这一眼是把自己瞪气着了,语气里带着责怪,又夹杂着心疼:“老大个人,搞成这样自己还都不上心,你那一身擦伤是怎么回事?我不问就不打算说是吗?昨天回来没见你擦什么药,之前在S市是不是也没给擦药?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还有点精气神没有?巴巴儿跑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哑巴了?”
张应秋嘴碎,说话从不饶人,这一段话听着句句都在怪陈越,可句句都透着关心。
昨夜偷偷在他边上擦眼泪的老妈已经消失不见,陈越也懒得动了,直接在门口的台阶坐下,故作轻松地说了句:“没啥事,我能有啥事,就是出了个小车祸。”
他不说还好,说完就察觉到张应秋沉默下来,陈越擡眼看向她,见她偏过头抹了把脸,片刻后才把脸转回来看着陈越:“小车祸能撞成这样?你还想瞒我?”
陈越垂眸低头。
他开始是没想瞒的,但又怕她担心。
只是这次回来估计就不会再出远门了,他想着在镇上做点小生意,也能顾着家里一些,可留在家里总要有个理由,老妈早晚会知道的。
他沉默半晌,慢慢开口:“我工作没了。”
“不是被辞退的,我没有不认真,也没有把工作做错。”
陈越擡眼看着妈妈,眼睛逐渐有些红:“我就是,喜欢上一个人了。”
“他恰好是我的老板,还是个alpha,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也没有很长……”
“才几个月而已,他就说他想结婚,想有自己的小孩,我气狠了就辞职走了。”
“车祸是不小心,真不严重,就是一些小擦伤而已,我好着呢,真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短,鸭鸭跪键盘……
一直偏头痛,晚上痛的厉害,没办法码字了,明天再写一些……
(检查过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直有头痛的毛病,隔三差五就痛,有时候太难受了吃颗止疼药就赶紧睡觉……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