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沾半点魔性，实际上满脑子都是杂七杂八的事。
“听着。”许逐星傻乐，抱着他的腰。
“我听着呢。”
翌日。
“还行。”瞧见赶来的问月鼎没有精神萎靡，凌苍粟揶揄，“知道分寸。”
“嗯。”
想到昨夜情景，问月鼎耳根发红，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
“这些天，要教你两件事。”凌苍粟擡手，藤木葱茏地笼罩着墙面。
他们处在幻术化成的空间里，四面墙壁是凌苍粟灵力化成的藤木。没有明面上的出入口，只有推开牌楼暗门，又被允许者才能进出。
“其一，做妖的常识，其二，如何更好使用白泽特有的妖力和术法。”
“来，我们从最基本的谈起。”他的身形变得高大。
一只蒙着眼，身上白染烟青的雄性白泽慈祥地看着问月鼎。
“变妖给舅舅看。”
他的外甥，自然是做人做妖都精彩。
嘭。
灵烟散尽，问月鼎的身影不断缩小。
变成了一颗球。
幼兽只比成兽蹄子高点，脑袋上的角像是刚冒出的芽孢，短短胖胖，晶莹剔透。
眨了眨玛瑙似得大眼睛，他期待地看着舅舅。
哎呦，好可爱....
不对！
凌苍粟甩了甩头，回过神来。
“你已是成妖，总是化形成幼兽成何体统！！！”他痛心疾首，“在旁妖面前无故化为幼兽，说明你在同他示弱，且频繁化成幼兽的妖，会被雌兽瞧不上。”
“可许逐星很喜欢看我这副模样。”问月鼎弱弱地狡辩着。
也是。
他的外甥，看起来也不需要被雌兽瞧得上了。
凌苍粟心中又悲又喜。
“就算是为震慑他人，你也要习惯平日化为成妖。”他狠下心。
“就从今日开始。”
“好。”问月鼎轻巧地应着。
短胖的腿变得修长，他身边萦绕的灵火也愈发地旺盛。
一只比凌苍粟还高小半个头，面部妖纹较之其他白泽更淡，长着覆厚绒长尾的年青白泽温和地看着他。
“这才对。”凌苍粟碍于面子，拼命挺直腰杆，勉强和问月鼎一般高。
“许多感知天地的术法，须要用妖形才能完成。”
“今日，我来教你一招.....”
未时，许逐星踩着点赶到。
看着飘逸潇洒，身披灵焰的白泽，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问月鼎走到他跟前，低头，让许逐星刚好能抱住他的脖颈。
透过皮毛，许逐星清晰地感知到了偏低的体温之下脉搏的频率。
“去吧，时间到了。”
“舅舅，明日见。”问月鼎化成人形，礼貌同他道别。
“嗯，明日见。”
送走两个孩子，凌苍粟暗自惊叹着问月鼎惊人的天赋。
只要能听懂，问月鼎就能够在极其短的时间内迅速掌握术法，甚至还能连带举一反三。就算是纯粹的妖，也很难做到这般敏锐。
他能更快地成长，真好。
毕竟，他已经没法保护他太久了。
凌苍粟睁开蒙了血雾的双眼，背着手，朝着藤蔓丛中走去。
酉时，九玄城西。
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两个年轻人易容乔庄，混迹在人群里。
原本是想去九玄城的大酒楼聚云阁吃饭，可问月鼎管不住嘴，走一路吃一路，俩人都吃了半饱。
“我也要。”
问月鼎刚拿到糖葫芦走到人少的地方，许逐星便黏过去。
眼见着问月鼎要不解风情地把糖葫芦塞给他，许逐星忙哼哼：“你喂我吃。”
“好。”
问月鼎笑得眉眼弯弯，配合地把糖葫芦递到许逐星嘴边。
两人还黏得难舍难分，全然没看到不远处的聚云阁二楼，刚和渡火宗长老结束议事的左丘允，正黑脸，居高临下盯着他们。
....定只是少宗主节俭，吃不完一份，这才肯分给旁人。
那小混账得寸进尺，还叫他喂饭！！
左丘允气得吹胡子瞪眼。
随后，他看到自家少宗主也学着那小混账的样，脸颊微红，把糖葫芦递给小混账。
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嘴唇微张，配合地咬下一枚山楂。
....或许只是少宗主谦让，觉得都喂了，才算礼尚往来。
只喂这一次而已，不算什么。
左丘允绝望地捂着胸口。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两个成年男人，就这么在没人的角落里，分着一支幼童吃的糖葫芦。
吃完了。
....至少少宗主懂廉耻，没跑去大庭广众下和男人互相喂饭亲嘴。
左丘允捂着胸口，默默地退回酒楼里。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折寿。
都是那看着就不三不四小混账，把勤奋上进，知书达理的少宗主带成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