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赢了两轮,问月鼎的灵力还有剩余,头又开始阵阵发昏。为了不当众露出窘态,他只能服下凌苍粟给的药。
同他一样如鱼得水的,还有另一边的司主。
若是一直赢下去,他们第一日就能碰上面。
可又赢过一轮后,许逐星撑不住了。
他接二连三地引爆灵力,再加上第二场结束时问月鼎情期,多少受了问月鼎的影响。
对上老谋深算的术修,许逐星一时没控制住,灵力反噬,烧伤了半身经脉。
问月鼎本就还处在依赖他的时候,稍微一晃神,就被分神期的术修用风刃刺破胸膛。
“抱歉,我下回注意些。”
许逐星垂头丧气同他道歉。
“我们已经前五了。”问月鼎擡手,擦掉他脸上不知何时蹭上的灰。
“你比我想得还厉害。”
他们在术试上的表现过于亮眼,有不少修士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担心身份暴露,问月鼎的情期卷土重来,两人早早离场。
临近屋门口,问月鼎远远地看到齐越靠着门。
“师兄。”他惊喜,“你怎么来了 ”
“少宗主,您今日的表现真好!”
他热情地同两人打招呼:“许公子,你也是。”
“长老他怕亲自来,让别人说你们闲话,就托我给你们带个信。”
“也不知里面写了什么,不让我看,神神秘秘的。”
他把用灵力封住的纸递给问月鼎,又给问月鼎塞了一盒蛋黄酥,一盒莲花饼。
“我和古师姐给你带的,记得和许公子分着吃啊。”
“多谢师兄师姐。”问月鼎接过两盒包装精美的糕点,笑得眉眼微弯。
“小事。”
齐越乐呵呵地走远。
问月鼎拆开信,里面是凌苍粟的字迹。
“亲爱的外甥,忘了同你说....”许逐星凑过来念着信,声音越来越小。
————遏制情期的药在药效过后,情期会短暂加重几个时辰。但并不会影响身体,你大可以放心。
“这么重要的事,他也不早说。”
许逐星眼神游离,心头却冒出诡异的愉悦:“可就算如此,也还得吃。”
问月鼎默默将信纸收起。
他这才瞧见自己的屋门口,放了只包裹严实的古朴纳器。
纳器被上了层层禁制,只有用灵力触碰才能拿起。
“是承渡的信。”
察觉到熟悉的木灵力,问月鼎脸上露出喜色。
李承渡的帮助对不通蛊术的他们来说,可谓是及时雨。
....只要一点灵力,都能感知到是李承渡。
明知这是问月鼎的天赋,可许逐星还是心头发酸。
信中,李承渡高兴地告知他们沙泽的疫病已经结束,就是此地到处还很乱,他的屋子刚被炸毁,他还住在废墟里面,就不请他们来做客了。
“附上我的手劄一份,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一整封信,透着一种淡淡的疯感。
“我这就给他寄些灵石过去。”问月鼎不忍道,“我们去沙泽的时候,也看看他。”
许逐星默默点头。
想着李承渡的房子都飞了,他也没了拈酸吃醋的心思,只剩下同情。
趁着药效还没过,两人将厚厚一沓手劄取出。
手劄中间还夹着沙砾,能看出李承渡送出手劄有多艰辛。
许逐星分着页,问月鼎做着笔记。
李承渡在手劄中写了各种类型的蛊该如何取出,又该如何防治。
问月鼎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时辰。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绯红。
眼见着问月鼎的气息都开始紊乱,许逐星彻底坐不住了。
“你得休息。”他站起身,想把问月鼎扶起来。
“还没彻底到时候,我想吃点垫肚子。”问月鼎仰头看他。
“一日都没吃了。”
许逐星:.....
果然。
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饭。
问月鼎吃饭,就算是垫肚子,也不会很快。
因为他吃完饭还得喝茶,喝完茶还要洗漱。
以前问月鼎还算克制,把自己在宗里的少爷毛病能勉强收住。
可后面他习惯了在外头走,也习惯了许逐星在旁边,只要没大事,吃饭必然慢慢悠悠。
许逐星已经心不在焉地吃完,问月鼎还在一个虾球吃三五口。
搁下筷子擦过手,许逐星起了坏心思。
“你头发上沾了灰。”他伸出手,有意无意地擦过问月鼎的耳垂。
他这几天,也是勉强摸清楚了问月鼎哪里碰不得。
他敏感的地方很少,脖子往上,好像就只有喉结两侧和耳垂。
“唔...”
虾球抖了抖。
看他促狭的表情,问月鼎意识到他在使坏,别过视线,继续安静地吃饭。
忍让的结果就是许逐星的变本加厉。
“逐星。”问月鼎忍着痒和热,眼巴巴看着他。
“我马上就吃好,你别闹。”
一吃上饭,本就没多少攻击性的人脾气愈发地好。
“不着急,我不动你了。”
许逐星的心咻地软了,心头萌生出罪恶感。
算了,慢点就慢点吧。
....
三日过去,问月鼎对待起情期,不再是彻底的生涩。
妖的耐性和耐心都很好,学起事也快。
可问月鼎还是容易红脸,放在许逐星眼里,活脱脱是含羞带怯。
望着这张光看着就能让他肃然起敬的脸,若不是前两日的经历拔高了阈值,许逐星险些没挺住。
就在要达到顶峰时,他觉察到不对。
光顾着看自家道侣过于美丽的脸,忘了注意别的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问月鼎突然把箭堵住了。
“....”
许逐星傻了眼。
坏了
少爷为了报复他不让他吃饭。
也不让他吃饭了。
“放开。”
为了威胁他,他象征性地沿着问月鼎的经脉刮过,颤抖着声威胁。
问月鼎轻哼了声,微微垂眸,阖上雾蓝色的兽瞳。
他一副纯良无害模样,脸上红得要滴血,声音温柔宛如山间清泉。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