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处，是赤砂寨。”
他转身，青袍翻动，脚步未停。李欣烨与黄文杰紧随其后，三人身影渐行渐远。
崖上七人僵立原地，无人敢动。片刻后，一人颤抖开口：“快……快传消息，王沐阳一掌断山，不可力敌……”
话未说完，远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映红半边天际。
黄文杰回头看了一眼：“赤砂寨在烧。”
李欣烨轻声道：“不是我们动的手。”
王沐阳脚步一顿，掌心灵纹突然跳动。他抬手，印记再次浮现，指向南域深处。
“有人比我们更快。”
黄文杰皱眉：“会不会是铁脊门在灭口？”
“不像。”李欣烨凝神感应，“火中混着雷息，是散修联盟的‘天罚阵’。他们动手了。”
王沐阳沉默片刻，忽然道：“走，去赤砂寨。”
“你不是说要按计划来？”黄文杰跟上。
“计划变了。”王沐阳加快脚步，“有人在抢我们的位置。”
三人腾空而起，朝火光方向疾驰。风声在耳畔呼啸，李欣烨忽然道：“刚才那七人里，有铁脊门的暗哨。”
王沐阳冷笑：“让他传。”
“让整个南域都知道——”他掌心灵纹再次发烫，“我们来了。”
赤砂寨已成废墟，火势未熄，残垣断壁间倒着数十具尸体，胸口皆被挖去心窍。寨中旗杆上，悬着一面焦黑的旗帜，上面用血写着“弱者无生”。
王沐阳站在寨门前，目光扫过尸体。这些人修为不高，但死状一致，手法干净利落。
“不是散修联盟。”李欣烨蹲下身，检查一具尸体，“天罚阵不会取心。”
黄文杰突然指向寨后山壁：“那边有字。”
三人走近，石壁上刻着一行大字：“顺者存，逆者亡。”
字迹深切入岩，边缘泛着暗红血光。
王沐阳伸手触碰，指尖传来灼痛。他收回手，掌心灵纹剧烈跳动。
“这不是警告。”他低声道，“是挑衅。”
李欣烨皱眉：“有人在模仿我们，但手段更狠。”
“不。”王沐阳摇头，“这不是模仿。是试探。”
他转身，望向南域深处。远处天际，一道黑烟笔直升起，如柱贯天。
“铁脊门在烧香祭祖。”黄文杰眯眼，“这是闭门谢客的信号。”
王沐阳忽然抬手，桃花灵力凝聚成一道青光，射向石壁上的字。血光瞬间黯淡，字迹开始崩解。
“让他们知道。”他收回手，“真正的威慑，不需要刻在石头上。”
话音未落，掌心“人”字灵纹猛地一烫，延伸出第二道细线，指向黑烟升起的方向。
黄文杰立刻道：“他要动手？”
王沐阳未答，青袍一甩，腾空而起。
李欣烨与黄文杰紧随其后。
风卷残火，石壁上的字迹彻底消散。最后一缕血光熄灭的瞬间，一只乌鸦从焦木上飞起，翅膀掠过灰烬，朝铁脊门方向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