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这个现代人,除了小学被拎去过几次公共澡堂,哪见过这阵仗啊!
路过几个热热闹闹的池子,聊声低了,好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啧啧,这身段,这一身白的反光的皮肉,家里咋养出来的?
时樱如芒在背,加快脚步,找个最偏僻的角落猫了起来。
到了池边,她伸出脚尖,小心翼翼地撩了撩水。
有点烫,但能接受。
她一点一点把自己沉进温泉水里。暖流瞬间包裹上来,身上的疲惫好像都被这温乎乎的水给化开了。
泡了十多分钟,一阵“嗤…….嗤嗤……”的喷气声由远及近。
时樱睁开眼一瞧,一个女招待员,拿着个长杆子金属喷筒,正沿着池子边和周围喷洒东西。
轮到时樱这边时,她问了一句,招待员说:“喷点杀虫药水,防蚊虫滋扰。”
时樱这边因为最偏,所以被额外照顾,喷了两遍药水。
她有些怀疑喷筒里的东西是不是迷药一类的,但别的汤池也喷了杀虫药,而且自己也没有见有头晕眼花。
虽然打消了疑虑,但她还是将女招待员的样貌暗暗记了下来。
……
邵承聿踏进男汤区,目光一扫,看见了人。
姚津年靠在不远处的池边,闭着眼,温泉水漫到他锁骨
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肩颈滑落,溜过上身粗粝的伤疤,没入水中。
他十分警觉,邵承聿脚步刚近,姚津年眼皮一掀,睁开了眼。
他视线落在邵承聿身上。
飞行员要求严格,身上半点伤痕不留,邵承聿体态是标准的挺拔修长,常年训练勾勒出的肌肉线条流畅利落,不像姚津年那般块垒分明,但那股子内敛的精悍,配上那倒三角的窄腰,比例堪称完美。
姚津年喉结不明显地动了一下,论力量感,他不输邵承聿,可这种美感是自己没有的。
他视线下移,瞥见邵承聿腰间松垮围着的那块薄布巾,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啧……挡什么挡?
邵承聿目光从他身上一闪而过:“姚同志,巧遇。”
姚津年胳膊肘往后撑着冰凉的瓷砖,懒得搭腔。
就在这时,隔壁池子里压低的聊天声,模糊的飘了过来:
“……我媳妇儿老拒绝我,说没意思,搞得我比打光棍还憋屈!你说我咋整才能让她满意啊?”
这话题有点烫耳朵,声音虽小,但在相对安静的角落,近处的邵承聿和姚津年都听得清楚。
另一个同伴说:“咳,这事儿吧..有时候也和自身条件有关。你媳妇说没意思,那……你试着多点花样儿?”
“花样?”那男人更困惑了,“那怎么会没意思呢?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
同伴难以启齿,唉,也就你觉得有意思了。
大概是怕伤他自尊,眼神一瞟,恰好看到不远处姚津年:
“喏,你要能像那位一样,你媳妇保准觉得有意思。”
那男人顺着同伴的目光,满怀期待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姚津年那“雄厚的资本”。
他的脸瞬间涨红:“你什么意思!”
姚津年差点没绷住,他强忍着笑意,撑着下巴,冲邵承聿扬了扬眉:“邵同志,一起泡会儿?”
邵承聿颔首,修长的手指拨开腰间的遮挡。
隔壁池子,男人还在和同伴闹别扭,脸红脖子粗的,据理力争:“不是,他那是天赋异禀,有几个男人能像他那样?”
同伴没说话,再次指了指姚津年的方向。
同伴疑惑地转头。
这次,他看见了邵承聿,所有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眼,默默自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