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京市,稳定下来互相照顾,她搞科研,你飞你的,哪里就负累了?你别给我这儿找借口!”
政委觉得这小子有点不识好歹了。
邵承聿面对政委的质问,语气异常坚定:“政委,请您听我解释。樱樱她不一样。”
“她现在正是心无旁骛、全力施展抱负的时候。结婚,组建家庭,意味着责任和牵绊,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顿了顿:“等她觉得时机成熟了,我们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政委听进去了些,确实,这样的人才需要专注的环境,如果让她提前踏进婚姻的柴米油盐里,似乎真的有点……暴殄天物?
他叹了口气,道:“对于时樱这样的技术人员,再鉴于她的表现,组织也是希望她能稳下来,才能放心,也更放心将重要的项目交给她,你懂吗?”
……
时樱忙完手头上的事,有些忐忑的买了些糕点,准备去老师家串门。
今天老师既没有找她,也没有让人传话,时樱不清楚老师是怎么想的?
如果因为这件事疏远了她……时樱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提着糕点,忐忑地敲开季陶君的门。
季陶君正戴着老花镜看书,嘴里叼着烟,头也没抬:“进来,坐。”
时樱依言坐下,看着空空的桌面有些失落。
以往总有小零食等着她的。
季陶君终于抬眼,瞥了蔫巴巴的小徒弟一眼,哼道:“之前进来管东管西,不让抽烟还顺走我的零食,那股劲儿呢?现在老实了?”
时樱眼睛一亮,立刻蹬鼻子上脸,冲上前利落地抽走她的烟摁灭,又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泡了碗芝麻糊。
她捧着碗小口喝完,才委屈地问:“老师,您最近都没找我….”
季陶君摘下眼镜,斜睨着她:“我倒是想去!”
“可你刚独立搞出大动静,我巴巴凑上去,不怕别人说你沾我的光?避嫌懂不懂?别以为你老师只会搞技术,不懂人情世故!”
这也是时樱的想法,她害怕落人话柄,所以才没有和季陶君见面。
时樱讪汕一笑,赶紧从包里宝贝似的掏出图纸献上:“老师,您帮我看看?指点指点?”
季陶君嘴角微翘,重新戴上眼镜接过图纸:“哼,有长进了。”
时樱从季陶君那儿出来,心里轻松了不少。
趁着小半天假,她脚步轻快地往家属院走。
刚转过街角,一阵嘈杂的口号声猛地灌入耳朵。
只见一群人挥舞着标语横幅,情绪激动地涌过街道。
混乱中,有人嘴里说着什么,伸手想拉时樱入伙,她吓了一跳,赶紧跳到旁边躲避。
看着喧闹的队伍远去,贴在墙角的时樱心有余悸。
最近也是够乱的,恐怕也是因为此,国家对她的调查才格外仔细。
想着想着,她就开始咬牙切齿。
虽然不确定自己受的那些审查风波和左擎霄有多大关联,但他绝对不无辜。
等着吧,人不收他,天收他。
正想着这沉重的心事,一辆军用吉普车“唰”地从眼前掠过大街,速度很快。
就在那一闪而过的瞬间,时樱瞥见了副驾驶座上那张无比熟悉的侧脸轮廓,笔挺的鼻梁,精致的眉眼。
回过神,她本能的追了几步,对方却早就远去了。
他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