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腰肢纤细到仿佛能一握即折的男生,居然这么的深藏不露?
他原以为对方不过就是个小毛贼,却不料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吗?
“啊?什么?”助理一脸懵逼。
“查不到档案信息的人,无非有两种可能。”贺商珝竖起两根手指,“一种是受到国家重点保护的保密人员,另一种则是……”他稍稍顿了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杀手。”
对于一些庞大杀手组织的手段,他也算是有所耳闻,所以才会大致猜到这些。
他看向助理,语气平静的说:“你觉得,能这么明目张胆冒充别人身份,且不被发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抹去监控痕迹的,会是哪种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助理被问得哑口无言。
无论是哪一种人,好像都不太好惹。
“我猜,他应该是杀手吧?”贺商珝继续说:“那么,会是谁派他来暗杀我的呢?”
助理闻言一惊,“杀杀杀手?暗、暗杀?!”
他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惊恐和诧异,连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今天,由于监控录像以及DNA送检的事情,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他感觉脑袋更加晕乎了。
贺商珝似乎没有注意到助理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但我不认为他是来杀我的,因为这一切实在不合常理,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杀手。”
最后,他自言自语的说:“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既然那人能够成功伪装成杨思茵,并在酒店里逗留这么久,那么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暗杀自己,那就绝不会在他返回酒店时轻易离开。
此外,那颗被遗落的糖果,更像是匆忙中不小心弄掉的。
回想起电梯口当时的情景,贺商珝甚至觉得对方更像是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完全不像是身负戾气的杀手。
再者,一个杀手要是真想取他性命,绝不会选择蛰伏在此处,而是会直接前往他在M国的住所,进行刺杀。
毕竟,他常年定居国外、鲜少回国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这整件事根本不合逻辑。
这么看来,更像是料定他长期不回国,所以趁机“借用”了房间,才会在他突然回来时,惊慌逃窜。
难道对方并不是杀手,而是肩负重要使命的机密人员,才会刻意伪装成杨思茵,利用自己未婚妻的身份,来完成某项任务?
但贺商珝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小子虽然个子不矮,但整体气质却显得稚气未脱,更像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国家机密人员。
再说国家保密单位,怎么可能雇佣童工?
“所以他为什么要冒充杨思茵?冒充我的未婚妻?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贺商珝仍是想不明白这一切。
说到底他还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对方偏偏选中了他的房间,偏偏选择冒充他的未婚妻,他总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可始终理不出头绪。
原本被贺商珝的推论吓到几乎失魂的助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见自家总裁在自说自话,他的脑子转了又转,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最终,他只好问:“总裁,这件事情该怎么办?需要报警处理吗?”
贺商珝叹了口气:“不能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而且他们现在是一点证据也都没有,报警根本毫无意义。
“面对这种情况,你我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有些无奈地说:“现在监控痕迹都被抹除掉了,也没办法恢复,那么就算惊动了警方,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用。”
“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我们还是不要给警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了。”
“……”助理陷入了沉默,因为他认为总裁所言很有道理。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后,贺商珝突然擡眸看向助理,问:“糖呢?”
“哦,在这里。”助理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西装内兜里,取出那个装着棒棒糖的自封袋,随后毕恭毕敬递了过去。
虽然不明白总裁的用意,但助理也不敢违背老板的意思,担心东西弄丢了会惹老板不高兴,所以在检测完毕后,小心翼翼地将糖装好,并贴身保管着。
贺商珝接过袋子后,紧紧攥在手中,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其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还以为能轻松捕获这只小猎物,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
这还是贺商珝多年来,第一次被一件事难住。
曾经一成不变且枯燥乏味的生活,就像是一潭静默的死水,现在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莫名激起了层层涟漪。
贺商珝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感,想要再次见到对方的念头,悄然在心中生根发芽。
要是下次还能再遇见,他一定不会再让那小子这么轻易溜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