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心满意足的残忍笑容,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
工厂内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雪声隐约可闻。
苏念棠脸上挂着胜利而残忍的微笑,重新点开了录像功能,将镜头再对准桑白梨。
“好了,碍事的声音消失了。陈少,我们……现在开始吧?”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角,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打算,先从哪儿开始比较好呢?”
陈宴从刚才傅聿危电话接通开始就一直沉默,英俊的脸上不是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苏念棠自顾自说。
“那就从这张脸开始,傅聿危不是最爱她这张脸吗?那就一刀一刀划花它,让他看清楚,他心心念念的宝贝,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桑白梨的小腹,笑得更狠了。
“肚子留到最后,得等她清醒地尝够了疼,再一点点把那孽种剖出来。这样才够解气,不是吗?”
陈老在一旁听得激动不已,忙不迭地重新拿起那个墨绿色的玻璃瓶。
“对!先灌她喝这个!上次让傅聿危那小子坏了好事,这次……我要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寸皮肉腐烂的滋味!”
“上次?”
陈宴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陈老立刻激动地解释,“阿宴,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听说你跳海死了,爸就想着让这女人给你陪葬!可傅聿危那个混球,不仅把她救走了,还为了她跟我翻脸,硬生生把我们陈家逼得破产!”
想起来陈老就那个恨啊,他用拐杖狠狠戳着地面。
“这个女人就是祸根!是她毁了我们一切!”
陈宴垂着眼,听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脸上的疤痕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看不出什么表情。
“别废话了!” 苏念棠不耐烦道,“动手!先划花她的脸!”
陈宴却突然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被疤痕扯得有些扭曲的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你这么恨她这张脸,说到底,是因为傅聿危眼里只有她,没有你吧?”
苏念棠像是被踩了痛处,瞬间变了脸色。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讨厌她这张脸!做梦都想划花它!凭什么她能一次次得到傅聿危的宠爱?凭什么她又怀上了他的孩子?我不甘心!”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沉下去,带了点命令的口吻。
“少说这些没用的!我让你动手!立刻!”
陈宴依旧没有动。
他只是低下头,开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水果刀。
锋利的刀刃在他指尖灵活地转着圈,时不时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芒。
他半边脸隐在工厂浓重的阴影里,让人完全无法窥探他此刻眼底真正的情绪和想法。
桑白梨盯着他,此刻也平静下来,默默注视他们的动向。
“陈少——!”
苏念棠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怒意和急躁,她不明白陈宴还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陈宴突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低,很沉。
像是粗糙的砂砾从他喉咙深处缓缓滚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感。
“可怎么办呢……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张脸。”
苏念棠举着摄像机的手僵住,“你,你还没有忘记这个女人——”
话音还未落,空气里突然响起金属划破皮肉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