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桑白梨面前的,是傅瑾怀那位常随左右的医生。
绑架她的人,是傅瑾怀?
他想做什么?
报复吗?
医生只是对桑白梨微微点了点头,拿起托盘里的粥碗。
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语气冷漠。
“吃点东西。”
桑白梨撇开脸,避开了递过来的勺子。
谁知道这食物里有没有放什么东西?
在这种境地,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医生见她拒绝,没有强迫,只是收回手。
面无表情地将粥碗放回托盘,端起托盘就往门口走。
“你们要做什么?!”
桑白梨急忙大喊,声音因缺水而沙哑。
医生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
“傅瑾怀呢?他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听到 “傅瑾怀” 这个名字,已经走到门口的医生终于有了反应。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桑白梨脸上。
桑白梨心中一紧,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她清晰地看到,医生那双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灰白眼眸里。
突然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像沉寂火山喷发的岩浆,让人心头发寒。
然后他朝她走了过来,桑白梨刚想开口问 “你想做什么”。
医生拿起桌上的胶布,不由分说地再次黏住了她的嘴。
“呜呜——”
她拼命挣扎,肩膀撞得椅背咚咚作响,却只能发出模糊的抗议声。
医生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我可不是瑾怀,会对你怜香惜玉。”
说完,他转身就走,“砰” 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桑白梨被绑在椅子上,她再次尝试挣扎。
可绳子依旧纹丝不动,她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最终,她只能无力地垂下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心里一遍遍乞求。
希望周叙白他们能尽快发现她失踪,赶紧来救她。
她现在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终于压垮了紧绷的神经,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浓稠的夜色像墨汁般泼满了玻璃窗。
海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咸涩的凉意,吹得她打了个寒战,混沌的脑子才有了一丝清明。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桑白梨只觉得又饿又渴,浑身疲惫不堪,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傅瑾怀…… 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就在她即将再次坠入昏沉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打起精神,望向门口。
这次进来的不止医生一人,还有两个陌生人。
走在中间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约莫八十岁,身材佝偻着,像株被风雨压弯的枯树。
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纵横交错,像一张揉皱又勉强展开的纸。
他呼吸略显急促,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喉咙里的 “嗬嗬” 声。
显然身体不大好,由身旁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
那中年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背厚,面色冷漠,眼神阴沉,一看就是个手上沾过腥的狠角色。
他拿了把掉漆的木椅,扶着老人在桑白梨对面坐下。
桑白梨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指尖在身后死死攥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