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梨很快召集了苏氏的核心董事。
会议室里,她将宫氏的项目资料摊开,语气凝重。
“各位董事,宫氏目前的资金缺口高达二十亿,青山项目停工的消息已经引起市场恐慌,股价持续下跌。这时候注资,风险太大,无异于火中取栗。”
一位头发花白的董事立刻附和:
“白梨小姐说得对,我们不能拿苏氏的根基去填宫氏的窟窿,这不符合全体股东的利益。”
桑白梨点头,话锋一转。
“但宫明远毕竟是我父亲,直接拒绝会引起他的不满。我们可以先放出‘考虑注资’的消息,稳住他,同时放慢审批流程。”
她看向法务总监。
“你去拟一份意向书,把条款设置得苛刻些,比如要求宫氏用核心资产做抵押,年化利率上浮五个点,远超行业标准。宫明远自负得很,肯定不会同意,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拖延时间。”
计划一出,苏氏 “拟注资宫氏” 的消息很快传遍资本市场,像一剂强心针,暂时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市场情绪。
宫明远果然松了口气,甚至特意接受了财经媒体的采访,对着镜头大谈 “父女同心,其利断金”。
字里行间都是对项目的自信,却丝毫没察觉股市里悄然涌动的暗流。
傅瑾怀的空壳公司趁机加大了吸筹力度,短短三天就将持股比例提升到 20%,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宫氏股价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每股 82 元暴跌至 45 元,跌幅惊人。
散户们彻底慌了神,争先恐后地抛售手中的股票,私下里纷纷联系傅瑾怀的人询问收购价格,只求能少亏一点。
“再有五天,我们就能拿到 30% 的股份。”
傅瑾怀坐在桑白梨办公室,双手抱胸,意气风发。
“宫慕晴的 5% 很快就能到手,加上我们暗中收购的其他董事股份,这次稳了。”
桑白梨望着电脑屏幕上那条陡峭下跌的 K 线图,指尖轻叩桌面,总觉得这般顺利的背后,反而透着一丝诡异。
“别大意,事情没尘埃落定,随时可能有变数。”
话音未落,操盘手突然惊呼起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恐。
“桑小姐,傅总,不好了!有大单进场,在疯狂扫货,是冲着我们来的!”
屏幕上,一笔千万股的买单瞬间吃掉跌停板上的卖单,股价被硬生生拽升了两个点。
紧接着,第二笔、第三笔……
半小时内,陌生账户如同嗜血的鲨鱼,在盘面上疯狂扫货。
手法凌厉,根本不看价格,仿佛在不计成本地抢筹。
傅瑾怀的脸色瞬间沉如锅底,“查!给我查这些账户的底细!”
三天后,调查结果摆在桑白梨面前。
这些账户都隶属于一家名为 “启明资本” 的海外公司,注册地在避税天堂开曼群岛。
其背后股东关系层层嵌套,根本查不到实际控制人。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家公司仿佛凭空出现,短短一周就吞下了宫氏 15% 的股份。
且仍在疯狂增持,胃口大得惊人。
“他们的资金量至少有五十亿。” 傅瑾怀脸色难看,“我们的空壳公司已经引起监管注意,不能再大规模吸筹了,否则会触发更严格的审查。”
桑白梨看着 “启明资本” 的名字,心头莫名一紧。
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却有种熟悉的压迫感,像极了傅聿危做事的风格。
精准、狠戾,且不留痕迹。
“继续查。” 她冷声下令,“一定要弄清楚这家公司的来头。”
可启明资本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任凭傅瑾怀动用多少人脉,都撬不开一丝缝隙。
更诡异的是,他们似乎对傅瑾怀的操作了如指掌,总能抢先一步截胡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