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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锅冷了,话还烫着(1 / 2)

锅冷了,话还烫着。

程远站在讲台前,手指摩挲着那本《真话糖记》的封面。

纸张粗糙,装订歪斜,像是某个深夜里,有人一笔一划、一字一句从心里抠出来的。

铅笔写的三个字已被磨得发白,却像烙进木头般深刻。

他翻开第一页,扉页上那句话赫然在目——

“她说的话没名字,但我们记得味道。”

教室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被风掀动的声音。

三十多名学生低头看着复印版的章节节选,没人说话。

阳光斜照进来,映在课桌上,也映在一双双微微泛红的眼眶里。

“这书……是一个匿名社区记录的真实故事。”程远声音低沉,“‘家庭脆弱支持基金’成立一年,收集了137份未曾出口的真心话。有母亲承认嫉妒女儿的幸福,有父亲写下‘我害怕我的爱不够格’,还有一个退休警察,坦白自己曾因沉默放走了凶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今天不讨论,不评价。我们只做一件事——默读。如果你被打动,就举起手。”

没有人笑,没有人质疑。

翻页声窸窣响起,如同春蚕食叶。

一页页过去,一只、两只、三只……手臂缓缓抬起,像荒原上破土而出的芽。

起初稀疏,后来成片。

有人咬唇,有人低头抹眼角,有人把脸埋进臂弯,肩膀轻轻颤抖。

三十七人,举手三十六。

唯一没举手的是个总爱冷笑的男生,此刻却盯着窗外雨痕斑驳的玻璃,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抬手。

但他的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我爸打完我后,在门口站了十分钟。”

下课铃响时,没人起身。

空气仿佛凝固,又被什么温柔而沉重的东西浸透。

一名女生忽然站起来,走到讲台前,轻声说:“老师,我能抄一本回去吗?我想念给我奶奶听,她一直不肯提爷爷去世那天的事……但她昨晚梦里喊醒了我,说‘糖熬过了头,就再也回不去了’。”

程远点头,眼底微热。

与此同时,西南边境的清晨雾气未散,萌萌裹着旧风衣坐在一所聋哑学校的操场上。

昨夜他应民间教育组织邀请前来调研“感官替代教学”,没想到却被一堂“触觉味道课”彻底震住。

教室中央摆着十几口小铜锅,孩子们围坐一圈,老师不说话,只用手语指挥节奏。

他们将手背贴在锅沿,感知温度变化;用指尖轻触蒸汽,判断水分蒸发程度;更有孩子戴着骨传导耳机,把火候的振动频率转化为可感脉冲。

“他们在用身体‘尝’世界。”一位女教师低声解释。

当第一块琥珀色糖块凝固成型,孩子们纷纷拿起刻刀,在陶片上留下独一无二的“味符”——那是他们无法说出的话,借由味道与触觉转化成的符号语言。

一个瘦弱少年忽然拉住萌萌的手,按在刚冷却的糖块上。

掌心传来细微凹凸,如心跳起伏。

他看着萌萌,眼神坚定,用手语慢慢比划:“这是我想对我爸说的——‘你打我的时候,我很怕。但我现在不恨你了,因为我也学会了轻轻说话。’”

萌萌怔在原地,指尖仍贴着那块温凉的糖。

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凌晨三点,他拨通了省非遗保护中心的电话,声音沙哑却坚决:“有个项目叫‘体感传话’,我想推动它进入特殊教育课程体系。这不是艺术,是生存的语言。”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终于回应:“我们立项需要案例支撑。”

“我会给你们一百个。”他说,“只要你们愿意听。”

而在城市另一端,苏怜推开“社区倾听站”的玻璃门,迎接第一位正式来访者。

老人佝偻着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油纸包,指节发青。

他不说姓名,也不愿登记,只反复念叨一句话:“我要交一颗赎罪糖。”

录音笔亮起红灯,苏怜静静听着。

原来三十年前,他曾是科研单位的普通职员。

同事私下研究“情绪糖”项目——试图通过味觉载体传递压抑情感,缓解心理创伤。

他当时恐惧异端,向上级举报,导致对方被定为“伪科学”,开除公职,妻子离弃,儿子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老人声音颤抖,“但我这辈子再没吃过甜的。每次想哭,嘴里都是苦的。”

他说完,双手奉上那颗深褐色、几乎焦黑的糖块。

苏怜没有拒绝,也没有安慰。

她只是轻轻接过,放入特制的“记忆窑罐”中,然后抬头看他:“下周有‘反哺灶团’活动,你要来吗?你的火,还能暖别人。”

老人愣住,老泪纵横,最终点了点头。

几天后,一场细雨洗过南方小城。

程远收到新的快递,寄件人依旧空白,只有地址栏一行小字:“来自不说名字的人。”

他拆开,里面又是一本手工册子,标题是《第二季·糖灰录》。

而在遥远高原的一条古道上,陆寒背着旧行囊踽踽独行。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他穿过一片荒芜厂区,锈蚀的烟囱如枯骨指向灰天。

那是废弃多年的“幸福饮料”前身糖厂遗址。

他正欲绕行,目光却被墙缝吸引——

那里塞满了小小的纸包,层层叠叠,像某种隐秘祭奠。

每一个都用泛黄信纸仔细包裹,外面潦草写着一句话。

他抽出最外层的一包,打开。

一块形状扭曲的焦糖躺在掌心,边缘碳化,中心却留着一丝琥珀光泽。

附言极短:

“给忘了哭的自己。”(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