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安陵容的眼底也同样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贵妃也是早已察觉,倒让臣妾白担心一场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华妃挑眉,
“本宫有权力地位,有年家撑腰,膝下还有公主,满宫上下没人敢与本宫硬碰。可你昭妃,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见她特意提点:“那老十四和他福晋,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便是本宫见了都得绕着走,这其中的牵扯深着呢。”
“无事,” 安陵容淡淡一笑,“不过是他们一头热罢了,臣妾这儿只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能懂便好。” 华妃见此,语气也是松快了不少,
“柔常在这一胎,想来也不简单 —— 怕是到最后,也只能给皇后那个老妇做了嫁衣。”
她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眼神却忽然变得飘忽:“这有子和无子的皇后可是天差地别。你那边也得多做打算才是。
凭你我如今的交情,本宫还是更看好你,也希望你能稳住局面。别让那老妇翻了身,不然咱们怕是都没好果子吃。”
听了华妃这番话,安陵容却是没接茬,反倒用一种新奇又带着探究的眼光望向主位上的华妃。
华妃也被她看得莫名有些发毛。她向来是打直球的性子,如今这般拐弯抹角的话语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更别提还被人这般 “打量” 了。于是她索性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
“罢了,该说的本宫都说到了,你听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也随你。”
“本宫也有些累了,就不留你了。颂芝,替本宫送送昭妃。”
安陵容见状,也收回目光不多言,施施然的退出翊坤宫,带着人回了永寿宫。
刚落座,芳茹便忍不住开口:“娘娘,华妃这话里的意思,莫不是想鼓动您与皇后斗起来?”
“她心里自然是有这个心思的。” 安陵容也是斜倚在榻上,拿起茶盏浅抿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这有了孩子,果然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那般横冲直撞,如今倒也开始有了顾忌。”
“那岂不是说,往后就只有咱们永寿宫要同皇后直接对上?” 想到这一点,芳茹面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自家娘娘惯来都是做那渔翁得利之事,可按华妃这意思,往后怕是难了。
可安陵容却不以为然的开口:“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妃半辈子的霸道,怎会因为生了个公主就彻底变了?
便是真能为了公主忍气吞声,皇后那边又岂会真的放过她?从王府到宫中,日日夜夜的僭越羞辱,这么深的仇怨,别说是她皇后,便换做是本宫,也断断不会如此放下。”
“华妃又不是真傻,自然明白只要她软过一次,皇后那边就有的是法子来拿捏她。
所以今日她的这番话,其根本目的就是想推本宫上前,让本宫与皇后斗个你死我活 ——
毕竟,能压得过深仇大恨的,从来都是那更高的利益与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