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想借着他,把皇额娘也拖下水,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地囚禁皇额娘这个太后!想到这,胤禵也是又急又愧:
真要这般,那他这做儿子的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竟要把自家额娘、这好好的太后之尊,也拖进这漩涡里!
完颜氏见胤禵脸色又急又愧,也是连忙上前宽慰:“王爷不必如此焦灼。索性您这边还没做什么实打实的动作,
正如妾身方才所说,只要您始终无错无漏、安分守己,那位即便心里有算计,又能奈您何?”
她放缓语气,接着道:“您如今及时醒悟也还不晚,按阿玛的意思,只要您能尽快撇清那些多余的势力,
到时候,那位就算想拉您下水,怕是也找不到半分由头,到时自然也连累不到太后娘娘。”
“此事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胤禵眉头紧锁,语气沉凝,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皇阿玛在世时,本王同老八他们便纠葛不清,如今想彻底撕扒开,哪有那么容易?
况且老八也不是好相与的,他现在对我笑脸相迎,心里怕是打着让我冲锋陷阵的主意,才会这般热络。”
完颜氏却摇头:“王爷,您与他们本就不是一条心,现在也是那最好的契机!到时找个由头,与那几位略起些冲突,
便能顺理成章地撕清关系。您再扮作心灰意冷的样子,彻底不掺和这些事,此事便成了大半。”
她接着道:“太后娘娘早为您选好了后路,您只要把当下的烂摊子抹平,往后便可高枕无忧。
无论将来是四阿哥、六阿哥,或是三阿哥登基,想来都不是容不下人的主。
况且有太后和大义在,咱们王府才算真的稳了。”
胤禵听完,没再多言,只是轻点了下头,才对完颜氏道:“明日我便去寿康宫见皇额娘,
把这些事一五一十跟她老人家和盘托出。皇额娘见识深远,总能为本王拿个稳妥的主意。”
次日一早,胤禵也没敢耽搁,一早就赶到了寿康宫。
见到太后,他也不绕弯子,扑通一声跪下,把昨日下午完颜氏说的那些话、以及岳丈的顾虑,和自己琢磨的隐忧,
全都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连怀疑回京是老四的算计、想借机拖皇额娘下水的心思,也没半点隐瞒。
太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半晌没说话,殿里静得像是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算肯听人劝了。”
“额娘,儿子是不是太糊涂了?” 胤禵抬头,眼底满是懊恼,
“若不是福晋家里察觉,儿子还蒙在鼓里,差点把您也拖进来。”
“也不全怪你。” 太后起身,伸手扶他起来,但语气也是沉沉的,
“你那四哥的心思,额娘也不是没察觉,只是额娘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先接你回京,没成想倒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你岳丈说得对,如今这局面,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那儿子该如何与老八他们切割?” 胤禵急着问,
“请神容易送神难,从前儿子为了借力,和他们的的纠葛又哪那么好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