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闻言,眸色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终是缓缓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是啊,马上又要大选了。
华妃性子霸道,昭妃谨小慎微,这两人无论谁掌着大选的事,都不会让那些个聪明人来分走自己的恩宠。
想来这批新进的,多半会是些不足为虑的庸才,只是庸才好啊!”
宫里现有的这些,早已成不了气候,也是该重新盘算盘算了。
“还有郭氏那胎,若是真能生下阿哥,她家族那边也必定要掂量掂量 ——
是把孩子交给她这个位份低微的生母养着,还是交给本宫这个正宫皇后更划算,他们家想必也能分得清。”
剪秋连忙附和:“娘娘说得是!皇后养育皇子本就名正言顺,郭氏家族若想更进一步,也定然不会儿女情长。
阿哥也只有在您身边,才能占据世俗大势,才能更加名正言顺。”
想到即将有一个阿哥,宜修勾了勾唇,眼底闪过诸多算计:“话是这么说,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让人盯紧郭氏那边,再有,大选的名册送进来时,先给本宫过目,不许她们先动手脚。”
而被大选和郭氏胎事这茬一打岔,宜修心头的委屈与伤怀终是压了下去。
她抬手拢了拢衣襟,语气重新变得平静到不带半分情绪:“他不让本宫去,那本宫便不去。
等本宫手里攥住个阿哥,坐稳皇后根基,到时候也定要让他为今日的轻慢后悔!还有那老太婆手里藏着的势力,
若是到时候还不肯乖乖交出来,哼!” 她却是猛地拍了下桌案,语气里满是狠戾,
“本宫就让她乌雅氏连口汤都喝不上!真以为小儿子回来了,就能为所欲为?”
她冷笑一声,眼底全是阴鸷:“皇上现在怕是杀了他们母子的心都有,只不过没找到由头罢了。真当生他一场,
就能拿捏他一辈子?迟早有他们母子俩哭的时候!”
“娘娘说得极是!太后终归年岁大了,近来又一门心思扑在循郡王身上,难免眼聋心瞎,看不清局势。
等娘娘握稳了筹码,哪里还容得她们这般轻慢。”
而此时,京中一处酒楼的包厢内,酒菜已陆续摆上案几,老十四也在此时推门而入。
见老八、老九、老十早已等候在此,便也大喇喇地落了座。
更是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继续说道:“本王的这位皇嫂,看来是已经不行了。”
老八闻言,也是捏着酒杯挑眉:“哦?何以见得?”
“我也是刚从皇额娘那儿得知的消息,天坛祭祀这么大的事,老四竟都没有带她。”
他又夹了一筷子酱肘子,嚼着说道,“不光如此,还直接下旨让华贵妃和昭妃协理六宫,
这就差明着告诉旁人,不把她这个正宫放眼里了。”
老九端着酒杯,嗤笑一声,毒舌本性尽显:“她这皇后之位,本就是靠太后撑着的架子。
如今太后又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她自己又是个无子无女的,可不就落得个这般光景。”
老十听得连连点头,粗着嗓子接话:“九哥说得对!先前她还能借着皇后身份摆摆谱,现在老四压根不搭理她,
她往后在宫里怕是连华贵妃都不如。”
胤禵听了这话,顿时没好气地横了老十一眼,语气里满是怨怼:“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巴巴地去捧那莞嫔的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