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现在剩下的这几个,个个都是人尖子。便是延禧宫那三人,也都不是善茬,不然哪能跟莞贵人打得有来有回?”
说到此处,宜修自嘲般笑了笑:“仔细想想,本宫才发现,手底下竟没有了可用的人手了,说出去倒有些可笑。
况且冥冥中,本宫总觉得,是该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手了。”
她端坐在镜前,看着铜镜里沉静的面容,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笃定,“不过本宫急不得,一切都等明年大选再说。
这后宫的日子可还长着呢,本宫既是中宫皇后,又掌着凤印,就不信玩不过底下这群各怀心思的人。”
“你且安排下去,本宫明日要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宜修吩咐道,指尖轻轻叩着桌面,
“太后心思老辣,往日总说本宫主意正。此番去请安,正好请她老人家为本宫出谋划策,也省得她总说本宫独断。”
还有一句话宜修也是没有对剪秋说。先前太后暗中断了她在后宫的人手,如今她行事处处受限,实在难有作为。
此番去寿康宫请安,表面是请太后 “出谋划策”,实则是想借着这份服软,缓和与太后的关系,好让太后松口,
把那些被收回的人手重新交还到她手里。
这没了可用之人,她纵是有再多算计,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这才是她眼下最急着要解决的事。
于是第二日清晨,宜修算好时辰,便乘上皇后銮驾前往寿康宫。而太后早猜到她今日定会来,对此并不意外。
待宜修行过请安礼,太后和颜悦色地抬手让她坐下,目光先扫过她的面容,难得开口夸了一句:
“嗯,看来是长进了些。昨日御庆宫的家宴,哀家听闻你表现得不错,还能与底下嫔妃演一演和睦的场面。
想来这几个月的禁足,也没白关,如此便很好。”
说罢她抬眼看向宜修,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你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过来,怕是有什么事要同哀家说吧?”
“皇额娘怎会这般说儿臣?” 宜修故作委屈道,
“儿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乌拉那拉氏与乌雅氏的荣光,便是以往行事偶有偏颇,也始终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她还想继续表白真心,却被太后抬手打断。“行了,哀家不是皇帝,也不是后宫里那些好糊弄的嫔妃。”
太后语气平淡的继续道,“你我姑侄相处多年,你的好手段,哀家又怎会不知?说吧,到底要说什么?”
被戳破心思,宜修索性收了那副委屈模样:“臣妾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想请皇额娘帮着拿个主意。”
“你说的,是那个被你藏在花房里的郭氏吧?” 太后直接点破,
“你可知那花房现在是归惠嫔掌管?是哀家恰好能插上手,暗中嘱咐了一番,她才没发现那里藏着个美人。”
接着她目光落在宜修身上,带着几分好奇,
“哀家倒想知道,这郭氏是个什么样的容貌,能让你如此笃定,皇帝定会喜欢?”
“自然是…… 有几分像姐姐的容貌。” 宜修低声道。
听了这话,太后深吸一口气,语气里也添了几分无语:“你可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想必柔则在地下,也是不得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