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来拜见了臣妾,却绕开了华妃。依臣妾看,华妃得知此事后,怕是要为此吃心一段时间了。”
这话一出,雍正没忍住哈哈笑出声。可不是嘛,华妃那性子,告状从来不带隔夜的,容儿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你倒是把她摸了个透。” 雍正笑着点头,“事实也确是如此。你还不知,今日朕刚接到年羹尧的折子,
他自请去西南平乱,想来也是被这事激着了,心里憋着火呢。”
安陵容一时没绕过来:“这…… 年将军请命平乱,与敦亲王福晋拜见的事,有何关联?”
雍正见状提点了一句:“朕前些日子削了年羹尧些兵权,还责令他在家多陪陪其福晋。”
安陵容这才恍然大悟,接话道:“这是年将军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连带着妹妹都开始被人轻慢,心里不忿?”
“想必正是如此。” 雍正见她一点就透,也来了谈兴,
“他奏折最后还特意提了句,让朕勿要让华妃受委屈...显然,是觉得老十福晋绕过世兰,让她受了屈辱。”
“要臣妾说,这敦亲王福晋属实有些见人下菜碟。” 安陵容语气添了几分公允,
“更何况华妃如今怀着龙裔,正是金贵的时候,她这般做事,也太小家子气了。
若说她只去了太后娘娘和臣妾宫里,倒还说得过去;偏她还特意去了趟莞贵人那儿 ——
而华妃与莞贵人又素来不睦,这换做是谁,怕是都要生气。”
“倒没想到,你倒还替华妃打抱不平起来了。” 雍正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点意外的笑意。
“本来就是如此。” 安陵容语气坦然,“这敦亲王福晋,明显就是抱着投机的心思来的,什么拜访,
不过是看风向站队罢了。雪中送炭的情分她不懂,趋炎附势的门道她倒是精通。”
“再说,华妃的恩宠全在皇上您身上,与那年羹尧有何相干?就凭这点小事便忙着左右逢源,可见心思多深。”
说罢,她又似笑非笑地看向雍正,“也是皇上先前太过偏宠莞贵人,才让人觉得奇货可居了。”
“又来促狭朕。” 雍正指尖轻点了下她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朕偏宠莞贵人,也不过是看在她那张脸罢了。倒是朕没料到,这老十竟这般的不安分,
连福晋入宫拜访都藏着这般诡谲心思,半点不见堂皇。”
“他一个作臣子的,要那么堂皇做什么?也只有对自己没底气的人,才想着借福晋入宫的机会,
靠枕头风来影响皇上您的心思。说真的,这倒是让臣妾大开眼界 ——
原以为世家大族的王爷、福晋该有多体面,可到头来竟也如升斗小民一般,为着些利益汲汲营营。”
雍正听罢,脸上也添了几分无奈:“那是你心正,见不得这些钻营,才觉得此等作为上不得台面。
不过也正如你所说,这些世家大族,偏偏就爱行这等事,倒真让朕也开了眼,不愧是一丘之貉。”
说到此处,安陵容也知道自己该止住这个话题了,毕竟再往下扯便是议论朝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