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敌人进入三百步时,薛仁贵放下了望远镜,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弧度。
“掀盖头!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工业化!”
“哗啦!”
十辆“钢铁战车”上的帆布同时被扯下。
那是十个用铆钉拼接的钢铁盒子,挪动,但在它们顶部,都架着一挺多管旋转机枪——格物院的最新产品,“暴雨梨花”改。
“开火!”
“滋——哒哒哒哒哒!”
令人牙酸的金属风暴声骤然响起。
十条火舌喷吐而出,在阵地前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瞬间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人马在密集的弹雨中被打成了筛子,血雾瞬间爆开。
三百步,在这个距离上,突厥人的弓箭连唐军的影子都摸不到,而唐军的子弹却能轻易撕碎他们的皮甲和身体。
后面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面倒下的尸体绊倒,然后同样被金属风暴撕碎。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唐军阵地前三百步内,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活物。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阿史那贺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什么妖术?
“步兵推进!”薛仁贵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五万名手持后装线膛枪的士兵排成三排横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
“立定!举枪!放!”
“砰砰砰!”
排枪声如爆豆般响起。每一轮齐射,远处还在犹豫的联军方阵就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倒下一片。
这不是战争,这是排队枪毙。
叛军终于崩溃了。面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在一里外取人性命的恐怖武器,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武成了一个笑话。
“跑啊!唐军会妖法!”
二十万大军瞬间炸营,争先恐后地向西逃窜。
“想跑?”薛仁贵从战车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太子的货物还没赔呢,谁准你们走了?”
他单手拎起一挺沉重的“暴雨梨花”机枪,就像拎着根烧火棍,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那一天,碎叶城外的戈壁滩被染成了红色。
夕阳下,薛仁贵坐在一座用联军首领脑袋堆成的“京观”上,点燃了一根从李承乾那里顺来的卷烟,深深吸了一口。
“真没劲。”他吐出一个烟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