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的午后，光线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王胖子领着吴携、张祁灵、黑瞎子和谢语辰，脚步匆匆地往自己店铺赶。他心乱如麻，脸上还得强装镇定，额角的汗珠却不断渗出，被他用袖子粗暴地擦去。
“胖子，你慢点，后面有狗撵啊？”
黑瞎子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语气带着戏谑，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尤其是胖子那过分紧绷的背影。
王胖子干笑两声，脚步反而更快了。
“没、没，这不是想着赶紧回去给哥几个泡壶好茶嘛！”
吴携和谢语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说话。张祁灵沉默地走在最后，他的目光掠过街道两旁那些新出现的摊铺，眉宇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
他们穿过最后一条狭窄堆满各种奇异杂物的巷子，胖子的店铺就在眼前。
店门……关着。
王胖子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掏出钥匙，手却有些发抖，钥匙串哗啦作响，半天对不准锁孔。
“哟，大白天的关什么门？真在修整？”黑瞎子凑过来，语气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吴携也走上前，看着胖子慌乱的动作，眉头微蹙。
终于，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王胖子撞开门冲了进去，目光急切地扫过店内——
空无一人。
那把靠墙的椅子空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凹陷的痕迹。店铺里一切如常，蒙尘的古董，发光的“珊瑚”，杂乱无章的柜台……唯独没有那个安静的身影。
王胖子僵在原地，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深的失落？他自己也说不清。
“看来……修整得挺彻底啊，人影都没一个。”
黑瞎子踱步进来，目光在店内扫视，不放过任何角落。
吴携走到那把空椅子前，手指轻轻拂过椅面，触感微凉。
他回头看向脸色发白的胖子，眼神复杂。
谢语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的目光落在门闩上，那里光滑如常。
张祁灵最后一个走进来，他的视线在店内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门上。他走过去，手指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扉，后面是堆放着更多杂物的小院，同样空荡。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气息，正在迅速消散。
他们来了。
他走了。
就在这前后脚的功夫，如同被精确计算过一般，完美错过。
与此同时，在潘家园另一头错综复杂的巷弄里，予恩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并非没有察觉汪牧的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