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作为县委书记,对一地稳定也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旦出了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
荣斯年惊出一身冷汗,他忽然茅塞顿开,想明白了一些关键问题。
方弘毅为何会硬刚?
还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
方弘毅早就看穿了这一点,知道卢广义一定会插手这件事情,更知道稳定是大局,最终所有人都得给他擦屁股?
荣斯年浑身哆嗦,夹着香烟的手都不受控制开始颤抖。
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明方弘毅的心机城府太深了。
别人都在笑他不知天高地厚时,人家早就把所有人都摆了一道。
你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该动手的时候我绝不心慈手软。
你们想看笑话?
那是不存在的,咱们必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弘毅,你这个行为还是太冒险了,一旦卢广义不插手,或者说荣斯年不听他的话,接下来你怎么收场?”
“齐市长,您的这个担忧大概率不会发生。”
方弘毅笑着解释道:“我了解荣斯年,现如今因为艾宏伟的事情,荣斯年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只要艾宏伟的案子一日没有着落,荣斯年就不会让开元县真正意义上乱起来。”
“所以不管我干什么,哪怕他很抗拒,但仍然得站出来给我善后,他没得选。”
“更不要说,在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卢广义。”
“齐市长,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我目前的行为,您肯定也很着急吧?”
齐飞苦笑一声,方弘毅净说大实话。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作为江台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齐飞也不想看到治下的开元县再出任何乱子。
只不过碍于自己和方弘毅的关系,齐飞只能无条件支持他。
“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齐飞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疾恶如仇,眼睛里不揉沙子,可现在就动这一摊子,脚步还是快了些。”
“齐市长,不快不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方弘毅正色道:“现在吕江的案子省公安厅马上就要结案了,下一步就是追赃、退赃工作。”
“对于开元县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处理的棘手问题。”
“其次,您刚刚也说过,艾宏伟一案的调查也进入了尾声。”
“市里面的难处我能理解,不搞任何牵连也是为了大局的稳定。”
“可是一旦艾宏伟案有所定论,荣斯年等人就彻底失去了枷锁,到了那个时候,我想处理这个问题要比现在难上十倍、百倍。”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冒险,可这是最好的机会。”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下次想解决这个事情就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而开元县的这个问题又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尽快解决的。”
“长久以往下去,开元县的根儿就彻底烂了。”
“到时候哪怕是神仙,也无回天之力。”
方弘毅的思绪不由飘回前世,两广地区的某个市当时所面对的情况,不就是现在开元县的放大版?